赵焱司低头,不发一言,在他心中,除非死绝,不然世事难料,人急悬梁,狗急跳墙,不到最后,谁也不知局势会如何演变。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微胖的妇人一脸苍白的被卫钧给押了过来,不过除了两人外,后头还跟着宁家兄妹。
对太子行了礼后,宁齐戎不解的问着赵焱司,“你派卫大人捉海婶子做什么?”
赵焱司拉着宁倾雪坐到自己身旁的圈椅,语气淡淡的说:“问几句话。”
海婶子整个人瑟瑟发抖的趴跪在地上。
“海婶子,你可认得郑富?”
听到赵焱司提到郑富,宁齐戎皱了下眉,他们两兄妹并非蠢人,但就败在天性纯良,容易相信人。
海婶子是济世堂一名小厮所引见,说是家中困苦,想要藉着赈灾有成后能得到些奖赏,让家中日子好过些,他当时也未多想就把人收下,如此看来确实是大意了。
海婶子一颗心七上八下,话都说不利索,只能摇头。
卫钧已经让人将五花大绑的郑富给带了上来,一看到郑富,海婶子的脸都吓白了。
她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的收了一笔银两替郑富送东西给宁齐戎,她只是贪财,并没有害人之心,但如今这阵仗,她才惊觉自己似乎闯了大祸。
“你可认得此人?”
海婶子白着脸,点了点头。
郑富抿着唇,被押跪在地上,脸上神情冷漠。他自小养在郡王府,跟在郡王世子身边长大,这辈子好坏都与郡王府紧密相连,如今郡王世子变得痴傻,郡王嫡次子与庶子皆亡,郡王无后,痛心得近乎疯魔。
郡王府的前程黯淡,他心有不甘,却也没有随着陷入慌乱,而是牢记世子痴傻前的计谋,就算郡王府毁了也得拉着宁齐戎下地狱,却没料到终究功亏一篑,这一切的变数皆来自于赵焱司的插手。
海婶子已经吓得浑身哆嗦,连忙磕着头,全盘托出,“民妇没想过害人,只是收了笔银子,将一个油包交给宁大夫,此人说这是穆姑娘交代要转交给宁大夫的。”
宁齐戎闻言,脸色一沉,下意识的拿出怀中的帕子。
这条帕子是一日大雨,他在如意楼看戏时巧遇从寺庙拜佛返回的穆云,看她沾湿了发,便将随身的帕子送给她。
事后,她在帕子的一角绣上两人的名字,说是定情之物也不为过。他满心以为是穆云让海婶子给他个惊喜,没料到竟是陷阱。
宁倾雪目光紧盯着兄长手中的帕子,心思有些乱,突然很害怕,担心有些事终究不可逆。
脑子一热,她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抢过帕子,看也不看的丢进角落烧着炭的炉中。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