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纸?”
苏凇有些惊讶,他从来没见过这么雪白柔软的纸张,于是问道。
朱好好怎么好意思对一个大男人说这是擤鼻涕或者擦屁屁的纸,于是撂下一句:“你用就得了,问那么多干嘛?”
朱好好说完便跑了,一会儿就要开席了,她尽管心理依旧不舒服,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不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而朱好好走后,苏凇还沉浸在这两张纸的柔软质地之中。
刚好这时候汉子们都回来吃席了,除了巡逻队的人暂时不过来,其他得都过来了。
朱大生也回来了,他娘便让他去找找妹子,一过来就看到了双手捧着两张白纸,满脸欣赏和重视的模样。
他去苏氏族人那里送过东西,所以认识苏凇,于是就问他在干嘛。
苏凇看到朱大生,也认了出来,知道这位是朱大娘家的三儿子,也猜出来手里的纸张是出自朱家,于是便施了一礼说道:“无事,就是刚刚不小心弄撒了水到身上,一位好心的姑娘给了些纸让擦擦。”
苏凇没有说出来刚刚被撞到地上的事情,这对人家姑娘的名声不太好。
“哦,那你赶紧擦擦,天冷,别再冻着了。”朱大生对于自己人都很关心的,苏氏族人已经被他娘收留了,那自然都是自己人了。
“多些朱兄弟。”苏凇感激的说道,随即又想起来他的疑问,便借机问道:“不知朱兄弟可知这是何纸?在下观其白如雪,软如棉,闻起来还有股淡淡的清香,让人仿佛置身于悠然自得的山野小道,两旁是香气四溢的山花烂漫。
这纸应是品德高尚的隐居雅士才用的吧,就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笔墨砚台,才配得上这样的绝世好纸。”
苏凇擅长丹青,更是珍爱各种画纸,眼前这纸比他见过的最好的宣纸还要洁白柔软,自然心生爱惜之意,就是不知道适不适合画作。
朱大生听完忍不住惊叹,心想这读书人可比他有水平多了,一张纸也能被他吹的出神入化的,不过他的恶趣味让他很是邪恶的说了实话:“……这就是我家的擦屁股……哦,是我家的厕筹纸,你想要,我手里也有。”
说完从怀里掏出来一团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来,这是他备着随时用的,昨天没忍住嘴欠,吃了热红薯后又吃了冰不溜儿,有点闹肚子了。
而且余威颇大,他今天还要吃席,所以身上多放点,以备不时之需。
“……”苏凇是怎么也没想到啊,这,这么珍贵的纸,尽然是用来,用来擦,擦那五谷轮回之物,简直暴殄天物。
朱大生见苏凇直勾勾的盯着这纸,嘴里还喃喃自语着什么,以为他十分喜欢这纸,于是便一股脑儿的把手里的纸给了苏凇:“都给你用吧,我随后再去拿点儿便是。”
这纸可比石头或者雪沫好用,他娘给了他们不少,朱大生才不会亏了自己的。
苏凇看着手里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十分小心翼翼的展平,准备一会儿去跟自己的画纸放在一起,以后再仔细揣摩这是否能用来画画,现在他要去吃席了!
宋皎并没有厚此薄彼,洗三儿宴的喜菜,让梁秋娘她们多做了几锅,苏家族人也请了过来。
喜菜是把那几扇冻猪肉都给用了,另外加上一些土豆,老南瓜还有一些干菜,整整炖了七八锅。
那点着红点儿的各种馒头,也是一下子弄出来了个一千五百多个,这是宋皎分了好几次从空间里拿出来冻上后,又放入储存柜里,攒够了的。
除了杂粮馒头,还有各种速冻的白馒头,那种熟食区的白面馒头和各种肉包糖包之类的,她还是没有拿出来,依旧留给自己人吃。
而这些席上吃的馒头拿出来后,让负责做喜菜的梁秋娘,带着一些帮忙的婆娘们,用妙真做的胭脂点了红点,便放了蒸笼篦子上,在炖着菜的大锅上面馏透馏软。
这样一来,喜菜好了,一人一大碗,再配上两个大馒头。
这大冷天的,能吃上这样一碗有肉有菜,盐放够,还放了胡椒粉和辣子的喜菜,吃上两个宣软香甜的大馒头,真是活塞神仙了!
男人们更是吃的热火朝天的,那些辣子,更是不要命的往碗里加。
宋皎有心让他们少吃点儿,万一再吃的肚子不舒服了可咋弄,毕竟这辣椒可不是这个时候的纯天然辣椒油,而且添加了不少香料的。
他们接触的时间短,再吃的多了反应不良了,可不就要闹肚子了!
哪曾想那些男人们都满脸通红,鼻尖儿冒汗了,也说没事,这多过瘾,还让宋皎放宽心,压根不会耽误事儿。
宋皎见他们确实看起来没事,也便没多说了,而是嘱咐他们记得吃完后,赶紧去跟村口的巡逻的男人们换班。
汉子们笑着应了。
不过朱一饼他们这些半大小子们却是不敢轻易吃那么辣的,他们毕竟年纪不大,承受力也小。
就是朱大长他们兄弟几个,也没有像那些汉子们一样,吃那么多辣子的,可有个同样年纪的二傻子,却跟着吃了一大碗,直辣得双眼流泪,舌头僵麻,却也不舍得浪费那一碗肉菜。
这个二傻子就是胡二蛋。
他是个真傻的,所以大家没人说他傻,而是都被逗的哈哈大笑。
胡老婆子也是很无奈,赶紧捏了几个雪球,当她这个傻蛋孙子的嘴里缓解一下,结果这傻子还嫌不够冰,跑去屋檐下够了几根冰不溜,放嘴里咯嘣咯嘣,嚼得正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