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果然留不得!
宛萤抬起眸子看着他,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帕??,帮我好吗?”
似早就料到宛萤会开口,帕??冷哼了一声,“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得寸进尺!我不是慈善机构!没有义务一而再的帮你忙!”
宛萤沙哑着声音,眼圈开始发红,缓缓的说:“我知道,我的朋友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结果真的是我不想他们因此为难,自责。所以,我选择离开!帕??,帮帮我,帮帮我,好吗?”
盯着她眸中渐渐汇聚的泪,帕??不耐的扯出衣袖,瞪着她,“是我倒霉吗?每次都要帮你收拾烂摊子?”
看出他妥协了,宛萤忙抹掉眼角的泪,欣喜而又感激的望着他,“帕??,你真是我的贵人!”
帕??哼了个不屑的音儿来,然后没好气的说:“你想我怎么帮你?”
“带我离开这里!”宛萤的态度十分坚决,“选择生下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我不希望朋友们跟着我难过。”她转而又垂下眸子,轻声说:“如果最后,我跟孩子没能挺过去,那就拜托你把我们的骨灰,洒进复活节岛的那片海域里。”
凝视着她流露出向往的眸色,恐怕,对现在的她来说,那时才是真正的解脱吧,而活着才是一件痛苦和压抑的事。
帕??抚了抚光洁的下巴,俊美的脸庞倏尔蔓延出一丝诡异至极的笑,“既然,你连死都不怕,倒是可以放手一试。”s3()
宛萤一怔,“什么意思?”
帕??没有明说,而是冷声道:“我帮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别忘了,我可是冒着得罪鬼门的危险,你也知道你家里那帮人有多彪悍。”
有时候,帕??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商人,做事有利弊,他都会分析得明明白白,赔本的买卖谁都不喜欢,尤其是他。眼前这个女人,已让他破例一次,那是他的极限!
他很有原则的想。
宛萤歪着头想了想,最后抬起锃亮的眸子,字句清晰的问,“你是不是想找沙漫?”
帕??耸耸肩,没否认。
宛萤又问,“你有十足的把握,会找到他吗?”
帕??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阴沉的眯着眸子。
宛萤笑了,“不过,只要有我在,不用你去找他,他自然会出现找我报仇的。”
“哦?”帕??疑惑的挑挑眉,“为什么?”
“因为,我刺瞎了他一只眼睛!”
帕??怔了怔,随即扬起唇,衍生一抹很有默契的微笑,轻轻点头,“做得好。”
所有人找了足足三天,宛萤就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一样,哪怕暗神等人动用了鬼门所有的势力,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让他们很是懊恼,同时又心焦不已。封洛玄刚出事没多久,他们无力保住他的骨血不说,现在甚至还丢了他的女人!
暗神和追魂正在客厅内,桌上摆着美国地图、世界地图、大西洋海域图,只要是想到宛萤有可能会去的地方,他们就立即派人去找!
就在这时,岚走进来,凝眸道:“我查到,还有另一拔人,也在找宛萤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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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互望一眼,心里都有数,“是冷昱泽吧?”
岚点头,追魂说:“珊卡已经回到了圣彼得堡,我们在复活节岛的事,他一定都知道了。而且,我们这么大动静的找人,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暗神冷笑几声,手指拂过耀眼的金眼,“扫清了黑手党里那些老家伙们,又没了将军这个绊脚石,那家伙倒有些嚣张了呢。”抬起头,朝岚吩咐道:“盯紧他的人,不管出现任何的‘万一’,可以不计后果的先干掉他们!”
岚应声,“我知道了。”
追魂瞅瞅暗神,知道他对上次偶然成全了冷昱泽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而俄邦黑手党跟他们之间的矛盾,迟早也是会激化,现在的这些小动作,不过就是火拼前的预热。
他有些疲惫不堪的坐在椅子上,抚着额头,“还真是打击,堂堂鬼门,居然连个女人都找不到!”
暗神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现在是鬼门当家的,于公于私,他面子上都不好过。对宛萤,更是担心成份居多,特别是小爱每天都会追问他有没有消息,这让他在回答的时候,都变得底气越来越不足。
他从抽屉里找出宛萤临走的时候留下的那封信,眉头拢了起,“对我们来说,值得欣慰的是她绝不会想不开!”
追魂又吸了支烟,吐出烟雾,淡淡的说:“我们那么做,真的对吗?”
自以为是的替她做出决定,殊不知,那个坚强的小女人居然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想想火魁,追魂就有愧得很。
暗神望了望他,很果断的说:“如果重新来过,我还是会坚持当初的决定。着她冒险,甚至一尸两命,我做不到。”s3()
追魂没接腔,又吸了一口烟。
突然,他指间夹着烟被人抽走,直接按熄在他面前的烟灰缸里。
追魂烦躁的抬起头,对上连卉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庞时,不满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连卉不赞成的摇头,“你最近烟吸得太凶了。”
追魂只是“嗯”了一声,又将目光对准桌上的地图,拧紧眉头,“她会在哪里呢?”
连卉坐在两人对面,扫一眼那堆东西,“她有心不让我们找到,就算把世界翻过来也是一样,她一定是站在我们看不到的那个死角里。”
暗神目光纠结,“那就这么放弃吗?”
连卉叹息了一声,“宛萤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她离开,肯定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她是不想我们自责。”
暗神和追魂都沉默了。突然,连卉眸光一亮,看向两人,“有个人,我们好像忘记了。是他的话,想藏起一个人,绝对没有问题!”
两人忙问,“谁?”
“帕??。”
俄罗斯,圣彼得堡。
长长的黑色书桌对面,一个儒雅俊美的男人,低眸凝视着摆在桌上的两枚戒指。一枚蓝色,一枚银色,戒指上的钻石全都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深邃迷离的眸子,自戒指上收回视线,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俄罗斯的12月,无比冷冽,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恨不得能削进骨头里的刺疼。他棱角分明的俊颜,很快就被风
吹得泛白。
“老板,”弥尊敲门走进办公室,脸上的刀疤,仍是十分惹眼。
“有她的消息吗?”冷昱泽沉声问。
弥尊垂下头,“没有。”
冷昱泽转过身,比寒风更加冰冷的视线,扫向他,“找,继续找,不管她在哪,都要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