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沙发椅背上,隔着几步距离与雷歇尔对视,看着他在那个妓女胳膊当中如何直直地盯着我。那时我觉得自己离得太近,如今才知道那会儿我离他实在很远。要到现在这样面对面的时候,你才能看清那双红眼睛里的纹理,看到你的面孔在他眼中留下的投影,看清鸽血宝石般透亮的浅色虹膜中,那对深色瞳孔如何蓦然收缩。
当我的手落在雷歇尔光luo的腰肢上,他依然看着我,只是开始不停地眨眼。
刨除魅魔的魔力,雷歇尔其实并不性感。
他的皮肤太过苍白,如同月光下的白骨。他眼睛下方总深埋着阴影,仿佛极北盘桓不去的长夜。他的嘴唇不够粉嫩,缺乏血色,却透出一点病态的紫色,与他的指甲一样,都是常年与黑魔法为伍的后果。他的躯体并不强壮,瘦得能看到一些骨骼的轮廓,纤细的双手(那双足以毁天灭地的法师之手)看上去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折断。他有股透着阴气的美貌,如同生长在背阳面的毒草,更适合出现在哪个末代王族的肖像画上,而非热乎乎、活生生躺在你床上。
我能说出一百个理由,关于为什么雷歇尔会是最烂的床伴。我能编出一千首歌谣,关于黑巫师雷歇尔有多乏味,多邪恶,多恐怖,发情期的巨魔看到他都会吓软。所以我对目前的状况哑口无言,我根本不能对任何人解释,为什么在这样一个不煽情不性感的场合里,我会硬得像石头。
第11章第一餐
我的手克制不住地顺着雷歇尔的腰线上下摩挲,仿佛有一股引力将我吸在了上面。他的皮肤吸引着我的手掌,让我流连忘返。
此情此景让我产生了一种难得一见的犹豫,就好像期待三年发售的新品冰淇淋,我排了三小时队伍终于买到它,打开包装拿在手里,反倒开始犹豫不决,不知要从何处下口。
“你在数数吗?”他咬牙切齿地说。
于是我就真的数起来了。
我从最上面的肋骨开始数起,拇指沿着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从左滑到右,从右滑到左。解剖课是塔里的必修课之一,隔着皮肉并不妨碍我找准它们的位置,何况雷歇尔还很瘦。他其实骨架不小,超出了人类男性的平均身高,我努力长好好多年才成功比他高上一点点,小学徒时期被他的阴影笼罩的恐怖感依然记忆犹新——简直像面对一条巨龙,或者面对一座即将崩塌的高山。然而他还是会给人孱弱的错觉,只能怪他不够健壮,像一株营养不良的、光长个头不长宽度的病树。
我的指甲顺势刮擦过他的乳头,那两枚肉粒已经立了起来,因为冷或者紧张。我用两根手指揉搓着它们,雷歇尔胸口起伏的幅度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滑开,愤恨地盯着天花板。我低头嘬了一口,他像遭受了电击似的弹跳了一下,放在两边的双手扣住我的肩膀,也不推,只是警告性地扣紧。
“好好好,直奔重点。”我妥协地说,放过了他的上半身。
我的舌头一路滑向下面。
他蓦然弯曲的双膝差点踢倒我的脸,我眼疾手快地抓住它们,分开。我的头钻到他的双膝之间,含住他。
我硬得像石头,雷歇尔却僵硬得像石头,他浑身上下都紧紧绷直,唯有双腿间那团软肉依然垂头丧气,毫无精神。我和之前尝试这个的那位女士一样无功而返,等我放弃地抬起头,雷歇尔脸色发青,却对我扯了扯嘴角,像在嘲笑我的无用功。
我耸了耸肩,没松开他的膝盖,也没从他双腿间的位置离开。
“这个姿势可以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