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明白,现在皇上盼着我出场也快点收拾完这个烂摊子,好快点讨论商业税的问题。
往前走了几步,我站在了张涛的身边说道:“皇上,高大人张大人,我想问张大人几句不知道可否。”
皇上开口道:“兰云杰,你有什么就问吧。”
我对着跪在地上张涛问道:“张县令,你说给魏大人,送了五千两银子,你是怎么去的。”
“下官是坐轿子去的。”
“那我再问你,银子你是怎么带去的。”
“我是坐轿子,银子有两个家人抬着,到了门口就有魏府的家人抬进去了。”
“那好,你知道五千两银子多重吗?从你住的地方,到魏府多远你知道吗?”
此时的张涛已经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憋了半天才说:“五千两银子三百多斤,从我住的地方到魏府有十里路吧,具体的那下官也不清楚。”边说脸上的汗已经往下流了。
我一拱手对张居正说道:“皇上,张大人高大人,列位大人,我们想一下,这张县令两个家人抬着三百多斤重的银子,走了十里路,大白天的去魏府送礼,你们相信吗。我恳请张大人传召张县令的两个家人前来对质,还有,皇上微臣恳请派人去魏府搜查,已还魏大人一个清白。”
“好,朕准了,御前侍卫何在,你们带一百神策军去魏府搜查,看看到底有没有张涛所说的银两和人参,速去速回,不得骚扰魏府家人,还有拘拿张涛的两个家人前来。”
在御前执勤的正是我的老熟人一等侍卫欧阳,欧阳领命出来金殿,再看这边,张涛已经不是原来的跪着了,已经趴在了地上,浑身哆嗦着,再看魏子涵的伯父,气定神闲的跪在一边,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皇上看传旨的都走了才说:“给位爱卿都归位吧,你们两个也先去外面候着,等搜查的人回来再继续审问。”
张涛和魏云忠被几个侍卫带到了大殿以为,高拱和张居正也离开椅子,回到了文官的队列站好。
等大殿里恢复了正常后,皇上开始发话:“众位爱卿,这几天朕的案头,堆满了要钱的折子,朕也看了户部的档案,现在全国上下,一年赋税才不到八百万两,光官员的薪俸就要用去五百万两之居,还有边关的百万将士的军饷没有着落,各地要是有点天灾,你让朕去那里找银子赈灾。众位爱卿都是我大明朝的栋梁,你们说说朕去那里找银子给将士们发军饷,赈济灾民。”
下面的群臣顿时鸦雀无声,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说话。
“怎么了,我看你们要钱的时候都很积极,怎么现在问你们怎么才能增加财政收入你们都不说话了。”
看看没人说话,我以为要冷场了,也不知道这商业税皇上如何开口,谁知道,不甘寂寞的高拱又跳了出来说道:“启禀万岁,老臣有增加国库收入的法子。”
皇上看了看高拱说道:“高大人有什么好法子,就在这里说给朕听听吧,也让群臣知道,我们的首辅大人就是不同凡响,当得起首辅的称号。”
“启禀万岁,臣恳请皇上把各个矿山,盐场,码头的监税太监撤掉,把这些地方交给户部去管理,国库收入肯定会大幅增加,还有各地的皇庄也转卖掉,这样国库就不会无钱可用了。”
皇上看着下面的高拱冷笑道:“高大人,你真是栋梁之才啊,打上朕的主意了,在各地设置税监可是先帝爷的法度,岂可有随意改动的道理,朕是有那么一些银子,可是你看看,朕的宫里这么多人,不要吃饭穿衣,朕自登基以来,没从国库拿一两银子,去年河南大灾,你们国库无钱,我从内库拨了二百万两银子赈灾,今年春天山西大旱,朕又拨了一百万两。朕自登基后,缩减宫里用度,陈久知道,朕的膳食是多少,先帝爷在世的时候你们也知道是多少,现在连宫里的首饰银子朕都不发了。”
高拱跪在地上,看着皇上发怒,还强词夺理的争辩:“皇上,臣的意思是,裁撤了税监之后,宫里的用度有户部拨给,不会让皇上受委屈的。”
“那高大人以为现在朕就受委屈了,还是户部受委屈了,我是让你想法子增加国库收入,不是让你打朕的主意,你也是首辅,百官表率,岂可如此轻率。”
看着皇上确实生气了,高拱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说:“皇上,老臣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老臣觉得,税银还是有户部统一管理的好。”
“高大人朕也知道你的苦心,但是你能不能动点脑子,给朕想一个好的办法,你让朕卖了那些皇庄,以后跟着朕吃饭的这些人怎么办,你要考虑大局,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法子能增加收入,各位爱卿都想一下,畅所欲言,说什么朕也不怪罪。”
皇上的话刚说完,顿时下面一片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有人出列说:“皇上,应该开源节流,裁减宫女太监的名额。”
还有的说:“皇上,应该增加税赋。”
反正是进言的大臣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馊主意也有,就是没人提商业税的事。
最后皇上实在忍不住了说道:“你们的法子都不可行,现在朕有一个法子,你们议一下看看,陈久你读一下。”
陈久接过皇上递来的折子,念道:“我大明开国以来,太祖体恤民力,一直没有开征商业税,以至于现在民富国穷,现如今,商人肥富,日日莺歌燕舞,天天大鱼大肉,极尽奢华之能事,全不体谅国家之困难,而今已到开征商业税之良机,朕决定,有内阁高大人牵头,户部协助,研讨商业税之实施细则。”
陈久念完后,下面的群臣顿时面面相觑,他们谁家没有几个商铺,谁家没有几条商船,实施商业税这不是躲他们饭碗吗,一时间,十几位大臣出来劝谏,大体意思就是实施商业税有失朝廷身份,与祖宗法度不合,还是请皇上不要实施商业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