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手机和卡都到了楚兆年的手上,随着时代变化,哪怕他中途换过几次手机,都会第一时间把卡插上,到店里去恢复短信数据。
七年周而复始,每一条妈妈发出的信息都牢记于心,是悼念,也是惩罚。
“这条路很难走,我只希望你能像正常人一样,过得轻松幸福。”
楚兆年从水冷的浴缸里出来,手机默默震动,来电提示是向延序。
他凝视着,似乎在深思什么。
妈妈,路真的很难走,我不要喜欢他了。
门外的密码锁突然发出“滴滴”声响,与手机震动一唱一和,楚兆年目光一凛,迅速套上衣服。
门外蹿进来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他却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向延序,谁都好应付。
客厅窗帘只拉开半条缝,整间屋子都暗暗的,借着那道光勉强视物,楚兆年走在暗处,经过厨房时悄悄顺了把刀。
“哇啊!”稍矮的那个身影不知踩到什么,忽然大叫,猛地跳到高的身影身上。
楚兆年眯了眯眼,直起身体,把手垂下,“你们怎么来了?”
“啊靠!你怎么站在那!吓死我了。”夏知春埋在金西旻颈侧,又被吓了一跳。
窗帘被拉开,阳光雨露均沾地照亮每一个角落,金西旻把带来的早餐和水果放在桌子上,“有空就过来看看。”
“感动吗?”夏知春笑嘻嘻地把吸管插到豆浆上,递给楚兆年。
心口软软的,像被棉花填满了,楚兆年出口却说:“还行。”
“哦,”夏知春回过头,用不大不小,三个人正好能听清的声量对金西旻说:“意思就是很感动。”
金西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转头对楚兆年说:“有什么事情可以试着依靠下我们。”
楚兆年扯了个笑:“我没事。”
“男人说没事,就是有事。”夏知春自作聪明地解释道。
“夏小羊你再逼逼,就给我滚出去。”
“唔,队长,他凶我!”夏知春拉住金西旻的胳膊,不满控诉。
金西旻谁也不偏袒,任着夏知春耍,自顾自和楚兆年聊天:“延序说你搬出来了,家里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哎呀!我们被拍到了。”夏知春突然惊叫,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两下,点出图片给他们看,正是两人在地下停车场下车的场景,“向狗子不是说清过场吗?”
楚兆年眼睫一簌,说:“我打算搬家。”
“嗯,也好,这边住址暴露了总归是不安全。”金西旻也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