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阿耀,把门关好别让这位妹妹离开,等咱们的狗窝干净了再开门。”真好,有免费的清洁工。

“是的,小师婆。”回答的是个快二十岁的大男孩,声音宏亮得像在窃笑。

一听见两人的交谈,这才想起打赌一事的韩安诺气急败坏的想反悔,一副畏罪潜逃的模样往韩亚诺身后一躲,死也不肯实践赌约地耍赖到底,一个连扫把都没拿过的千金小姐哪有可能甘做低下工作。

可是她的大哥并未袒护她,一脸认真的要她履行赌约,还告试她人不可无信,逼得她只好向未来大嫂求助

“非法囚禁?”哈!跟她讲法律,这位没希望小姐还真可爱。蓝青凯嗤笑一声“愿赌服输人之常情,情理法,情理法,情站最前头,法还殿后呢!有时间跟我玩法律条文还不如袖子一挽帮忙打扫,也许你还有机会讨好这个蠢蠢的小泵。”

“一个高中女生说话别太凌人,台湾还是有法治的国家,你不怕我报警吗?”方心薇作势拿起手机准备拨号。

她端出律师的专业,以犀利的口气要求她不能为难她的“当事人”但没人注意她提到报警时有只自动自发的手突然抬高,像在说,警察在这里。

“我跟警察的关系好得你报十次案也没用,不会有人敢来我的地盘找我的麻烦。”除非他们打算带一身伤回警局丢人现眼。

“我没看过比你更张狂的女孩,你真以为学了些功夫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她就不信治不了她,凭他们方家的社会地位,还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一开始她纯粹是为韩安诺讨个公道,不想她平白遭人扣留。以两家的交情她不出面说不过去,何况她还是自己弟弟的女朋友,不帮她还能帮何人呢!总不能像她哥哥袖手旁观的想给她的莽撞一个教训。

可是一交手她才发现不该小看眼前的小女孩,她不仅盛气凌人还言之有物,不像一般高中生以玩乐为主却没什么见识,说起话来架式十足,一副大人样,甚至夹带一股令人背脊发冷的气势。

“张狂是需要本事的。”她差点忘了一件事。“啊!你们先听听这个再决定要不要报警,别说我坑了你们。”

蓝青凯从背包中拿出一枝很普通的笔,笔盖一旋让人以为她要写字,没想到韩安诺的声音突然从那枝小小的笔中发出,叫他们面面相觑的错愕当场,不知道她居然会录音存证。

这根本是警务人员会做的事,或是征信社常玩的把戏,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想得那么多,只是惊讶不已的盯着她瞧。

“你怎么会有这种高科技的产品?”韩亚若满心疑云,连常跑、新闻的他都很少看过这类录音器材。

“我说警察送的你信不信?”她只是和警务署长聊了十分钟的天而已,隔天配给就下来了。

瞧她多受宠爱呀!谁说她是仗势欺人的恶枭来着,一切公事上的申请她都照规矩来,绝无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的恶劣行径。

她是警察又不是流氓,当然要依法行事,虽然过程有点让人冒冷汗,可终究圆满落幕,大家欢快。

满脸兴味的韩亚诺不问她笔从何而来,反而带笑地朝她走近。“愿意接受我的访问吗?”

“你是记者?”之前好像有听到这一段,可是以她对记者的敏感性会自动做地雷扫除。

“大华日报韩亚诺,你呢?”他直接掏出一张名片要递给她,但她看都不看的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自己去查呀!狗的鼻子最灵了,随便垃圾堆转一转都有狗屎可以捡。”她暗讽他是狗仔队,专挖不实的隐私当卖点。

“你知道吗?你让我发现当记者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因为他发觉宝山处处在。

“等你成为社会新闻更有趣,报纸头版会刊出你遇害的相片。”而她会大笑死有余辜。

蓝青凯本来还想讽刺他两句,眼角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道馆,她转而朝韩安诺道:“把你的阿武哥找来清天花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叫他少了一只脚害你输了呢!”

“又要我当高中生?”

有没有搞错,她好不容易才从一堆吵得要死的小表头中脱身,本想穿几天的警察制服显显威风,最近湾仔那挂的毒枭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打算去挑了他们几批货,好让他们学习尊重劳苦功高的警察小姐。

可是这个怎么看都比她漂亮的家伙居然又要陷害她,让她刚由一个恶梦爬出来,现在又得自投罗网的往恶梦里钻,他真是好朋友、好同学、好同事,好个忘恩负义的小师弟。

当年要是没有她向师父大人撒娇,他们那三只小虫根本难成气候,顶多在地上蠕来蠕去蜕变成蛾,没机会当舞弄春风的花蝴蝶。

“局里的人我能完全信任的不多,你又是卧底扫毒的好手。我不找你还能找一谁。”杜玉坎在心里想着,邋遢女和火爆男最不可靠了,他们一伪装马上露馅。

因为没有那么“老”的学生,包括他在内。

“又跟毒品扯上关系?”一听到和她工作范围有关的话题,蓝青凯的神情变得较为专注。

“我们那部门查到的消息,有部分毒品流入校园,大盘商手上扣了一些,然后吸收学生当中盘商卖给同学,再由同学转卖校外人士。”有点像食物链,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他们的用意是利用学生贩毒,自己躲在幕后操控绝不出面,一旦有事也是由学生去承担,他们一点事也没有地坐享其成,让无辜的学子成代罪羔羊犹不自知,美好的未来也化为乌有。

但毒品还在其次,他查出有不少吸毒的少女突然平白无故的消失,家人四处寻找仍无所获的报警处理,可案子却被吃下来,仅以失踪人口备案,从此不了了之的成为悬案。

而所有的箭头全指向一位政治界的重要人物,一个没人敢办的大官。

“杜警官,你很会找麻烦耶!”专门把头痛的案子丢给她!让她更头痛的想找一人分享头痛。

“蓝警官,你也不遑多让,你惹的麻烦让上面的大头不知道该如何善后才好。”罄竹难画。

蓝青凯狠瞪他一眼十分不甘心。“孤僻鬼,你今天的话好像特别多。”

也特别令人讨厌。

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用不着他特意提醒,他们四个风云道馆出身的同门师姐弟早荣登警界黑名单榜首,若非他们表现得太过杰出又屡破奇案,成为人民眼中的风云人物,恐怕以他们的张狂会被调到兰屿守灯塔。

没办法,不平凡人做不平凡事,他们实在太出色了,没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会对不起社会大众,只好勉为其难当起让长官抚着额头**的特异分子。

“不是我话多,是你心情显得浮躁,最近的案子出现棘手的地方吗?”以她的能力大概是让人痛不欲生吧!还没见过谁有本事令她变脸。

外表看来温尔多情的杜玉坎其实不热情,坦白说来还有点孤冷、不喜人群,和人保持距离,以冷静的旁观者身分查案情,清清淡淡让人以为他好相处,但一接触后才知道人的外貌是会骗人的,他根本是一座燃点低到完全无法焚毁的冰山,除了几个亲近的朋友外他很少理会他人。

而萧沐风的个性刚好和他相反,明明是头性烈如火的大黑熊却心肠特软,一见他人有难马上伸出援手,也不管人家领不领情,就算一只猫爬到树上他也会鸡婆的自告奋勇,然后不顾身形的庞大硬把人家的“小”树压断。

“是发现一只不怎么讨喜的狗,你要不要带回家当宠物?”蓝青凯心烦的看向远处站立的身影,心里有预感日子就要不平静了。

“记者?”杜玉坎顺着她不耐烦的视线一瞟,意外看到一名长相不俗的男子,不像记者倒有点艺术家的格调。

起码他没有狗仔队的特色,猥琐得令人厌烦,欲持警棍狠敲一棒。

他们当警察的真的怕了这些无孔不入的蝗虫,过境处可说是寸草不生、连根都不留的啃个精光,一个案件尚在沙盘演练当中还未有所行动,这些记者大爷小姐们已经把攻坚路线画好公布,让他们必须放弃重新部署,免得歹徒因为报纸的“通知”而逃之天天。

台湾的媒体几乎到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地步,一句平凡无奇的随口之语立成轩然大波,引发全民一致的口水战争,对警方的办案速度只有阻碍毫无助益。

“你相信吗?他居然说要探访我。”蓝青凯拉拉身上的高中制服一脸无奈,一个“高中生”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关注。

一见她发愁的表情,杜玉坎没良心的发笑。“因为他看透你清纯脸孔下那颗污浊的心吧!想把它挖出来洗一洗。”

“哈!很冷的笑话,你不适合搞笑。”锅子笑碗粗,他以为他善良得没人嫌弃呀!

“以你的能耐不难打发,何必为了一点小事把自己的心情搞坏。”他有些不解的问道。

蓝青凯冷笑的搭上他的肩,一副浓情蜜意的抚弄他胸口。“杜兄,小女子是为了你的事颦眉烦心,你瞧瞧我的脸色多死白,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

他笑笑地抚摩她的脸,看似温柔的说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会活得比我们还长寿,请节哀顺变。”

“顺你的头啦!尽会找我麻烦。”她暗中使劲往他胸口一击,外表看来像是小情侣的打情骂俏。

“手下留点情,我晚点还要出任务,别让我边追歹徒边吐血。”幸好他底子深厚耐打,不然准让她一拳打成重伤。

“我对你够细心体贴了”警察的敏锐系统突然一开,眼露恶意的蓝青凯察觉一道颀长的身影逐渐靠近,柔软的身体往她的师弟一偎。“把钱拿出来。”

“干么,想打劫警务人员?”杜玉坎学她压低声音的将她搂近,明白她在玩什么把戏。

相识多年的默契可不是一朝一夕培养得起,他装作思考的拿出皮夹数几张钞票,时而摇头”而点头的像在讨价还价,最后以五千元成交。

“哥哥呀!你要到汽车旅馆办事还是上大饭店,我‘全套’服务喔!”她笑得很荡地直往他靠,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拉着他往外走。

“拜托,别叫我哥哥,很恶。”大他几个月,她还好意思演戏演上瘾的装小。

“什么,你等不及了,想就地解决嗯!不要啦!人家会害羞的”死小子,敢嫌弃她给的福利。

非常不幸地,杜玉坎荣登本年度最猴急的嫖客,辣手摧花的**一朵初绽的幼蕊——拜蓝青凯所赐。

不远处一双乌黑的眼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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