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剃度出家了,那裴四姑娘的算盘肯定是落空了。
就是不知道那位苏御史从江南回来,结果发现儿子被老婆搞得出家为僧,好不容易费劲定下的姜家女,也被老婆得罪干净会作何感想?
会不会一怒之下休妻?
宣武帝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坏点子,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苏御史此次去江南,是带着他最宠爱的小妾去的。”
也就是说,回来的时候,小妾也要跟着一起回来的。
那苏夫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妾室能在她的手底下夺得宠爱,并且被苏御史带着去了江南本家,应当是个极有本事的。
苏夫人搞砸了那么大的事情,等妾室在苏御史耳边吹吹枕头风,焉能有她的好日子过?
苏夫人倒霉,姜昕玥还挺乐意看到的。
窗子外,积雪白茫茫一片,对面的长廊下,喜鹊哈着热气暖手:“青鱼,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娘娘那等着我去伺候呢!”
青鱼背在背后的手一会儿想往前送,一会儿又缩回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一个油纸包递过去:“你不是说喜欢吃一口酥的栗子糕吗?我出宫办差的时候顺路给你带的。”
喜鹊这贪嘴,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吃到过一口酥的零嘴儿了,赶紧捏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清甜香软的口感,就是这个味儿!
她眼睛都眯了起来,显然对这个礼物,比前段时间青鱼送的珠钗什么的更得她心。
“还是热的呢!”
喜鹊看了看这雪天,又看了看青鱼明显凌乱的胸口处衣服,脸颊一下就烧红了。
青鱼那双眼睛,就没从喜鹊的脸上移开过,见她突然红了脸,自己也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去,只是泛红的耳朵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情。
小祥子站在姜昕玥的房间门外,眉眼含笑的看着那纯情的二人,有种老父亲要嫁女儿的不舍。
“这个青鱼……”
宣武帝好笑的摇了摇头:“你若是有心给喜鹊找个好人家,青鱼此人倒是个不错的人选,青鱼姓孟。”
“京城城西那个孟家?”
宣武帝点头:“正是。”
那岂止是不错的人选?
皇帝说得也太保守了。
孟青鱼的祖父曾在军中任骠骑大将军的副将,后来因伤从前线退下来,但他深得大将军的信任,所以在军营里给他安排了一个整理文书的闲职。
虽说如此,但军中大小事务都要经孟青鱼祖父的手,京中人人都知道,大将军府上至老夫人,下至各位郎君姑娘,都很照顾孟家。
孟青鱼的父母早亡,家中只一个年过古稀的老祖母,祖父随军,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回一次家。
就连孟青鱼这御前侍卫的差事,也是大将军府为他谋来的。
当然,他也是有真本事的,不然也不可能从那么多御前侍卫中杀出重围,得到贴身保护皇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