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医和胡院正正焦头烂额的争辩着:“不行,退烧药一下去,蛊虫就会失去控制,若是到了皇上的肠胃,皇上会被折磨致死的。”
“可是不退烧,蛊虫感应到宿主的体温升高便会破肉而出,蛊虫破肉,伤口永不愈合,也是死路一条啊!”
“偏偏昨晚又将手臂给弄伤了,蛊虫吸附与皇上左臂,吸食手臂营养为生,让皇上手臂的骨头变得无比脆弱,用的药,也会让蛊虫兴奋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
“先将蛊毒解了。”
姜昕玥挥挥手,唐士良就举着一个小盒子上前去,严太医和胡院正见了,眼睛里都冒出光来:“姜大人,唐公公,确定是吗?”
苗疆蛊毒上千种,蛊女因与外界不通,性情也大多古怪,就怕她们使诈。
姜堰昆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了脸红透的唐士良一眼:“放心吧!这解药是唐公公牺牲色相得来的,那苗女爱她爱得无法自拔,不会有假的。”
唐士良脸更红了。
胡院正和严太医互相看了一眼,偷偷去看唐士良时,眼神里都带了点探究。
不过眼前皇上的身体最重要,他们才强压下想打探的心,将盒子里黑色的瓶子取出来,给皇帝服下。
姜昕玥站在床边,被那药水的臭气熏得直皱眉,烧得不清醒的皇帝更是猛得睁开眼,而后趴在床边,吐出大口黑血。
黑血里爬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虫子,好似逃命似的往外爬,但没爬几步,身体就爆开了,溅了姜堰昆一身黑色的浆汁。
“王公公,把水端过来给皇上漱漱口。”
昏昏沉沉中,皇帝听到姜昕玥的声音,人又清醒了几分:“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来吗?怎么还是来了?”
姜昕玥吃醋似的,扯下他手臂上绑着的手帕扔在地上:“臣妾父亲和唐公公从苗疆回来了,臣妾自然要陪在皇上身边,第一时间确认您的安全。”
“咳咳咳咳……”
宣武帝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酸痛无比,明明是夏日里,身子却忍不住的发抖。
“娘娘,水……”
姜昕玥赶紧送到皇帝嘴边,王得全用空杯接住皇帝的漱口水,帕子在皇帝嘴边擦拭干净,姜昕玥才用被子将他裹好。
退烧的药已经熬好了,只是方才两位太医争得厉害,医女没敢奉上。
现在蛊毒已解,自是没有性命之忧了,胡院正便赶紧把药端给皇帝喝。
待皇帝睡下,姜昕玥才带着姜堰昆从九洲清晏出来,曲家人还在外头跪着,但看着已经是强撑,估计到了晚上就会被抬回去。
皇上这病也是来得巧了,让曲家人束手无策。
跪求有什么用啊?
皇上自己都病得起不来床了。
九洲清晏皇帝的寝殿内,明黄色身影站在窗前,王得全和唐士良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皇上,曲家老太爷尚未出面,咱们……”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