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宣武帝不可能再去皇后宫里,贤妃吓坏了,他得在合熙宫陪贤妃。
人之常情的事,皇后也不得不表现出通情达理的意,“欣然”让出了皇帝。
“娘娘……”
纷纭走近:“您说,到底是谁要置贤妃和六皇子于死地呢?”
皇后摇了摇头:“她承盛宠,这一切都该她受着,就看皇帝有没有心护着她了。这个宫里,对皇上而言,是没有秘密的。”
所以这么多年,她由着丽贵姬挑衅自己,也没有对她下过狠手。
宫里来来去去,如花似玉的宫妃一个又一个,每一个都曾被皇上宠幸,又被皇上抛诸脑后。
今日的贤妃,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是下一个丽贵姬。
她是皇后,她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值得她亲自动手。
悬镜司——
昏暗的刑房里,各种刑具挂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有些陈年得刑具因为使用的次数太多了,上面还起了鲜红色的铁锈。
空旷的刑房里没有旁人,人形木桩上,只绑着一个浑身血迹的宫女,正是姜昕玥捉住的那个宫女。
她已经被打得伤痕累累,眼睛都聚焦不起来了,模模糊糊中好像看到一道人影坐在自己的前方。
小宫女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一片明黄色的衣角映入眼帘:“皇……皇上……”
明明灭灭的光影从高处的窗口照进来,那道光一会儿照在他的脸上,一会儿照在他的身上,巨大的太师椅里,慵懒倚靠的人,正是面无表情的宣武帝。
“带上来!”
男子英俊的脸庞上尽是冷漠,出口也没有半个字的废话,只挥了挥手,便有悬镜司的侍卫带着几个表情惊恐的人上前来。
“英儿!”
为首的中年男人看到奄奄一息的小宫女,第一反应不是关心,而是冲上前,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你这个赔钱货,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们为什么突然被抓进宫来?家里没指望你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你倒是别连累我们啊!你这个赔钱货,你做了什么?”
农妇则一手牵着一个小男孩,神情有些麻木,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呵!”
小宫女嘴里吐出一口血水,厌恶的看着男人:“你怎么还没死啊?”
“你怎么跟老子说话的?老子打……”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
侍卫上前,准备押着他们离开,宣武帝嘴唇微挑:“女人留下。”
这下小宫女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动容,被藏着的手也不断挣扎起来。
“说,是谁让你在程氏的衣服上撒白磷粉的?”
小宫女眼里流露出惊讶。
皇帝说的是磷粉,并没有问棉絮的事。
说明……
他知道她只是撒磷粉的人,放棉絮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