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马上七个月了,再安稳三个月她就要生了,这个时候她不想节外生枝。
她的出现只会惹怒那些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人,还是让皇上去给她们泼一盆冷水,让她们冷静冷静的好。
宣武帝快步走出合熙宫,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俯视众人。
朱皇后带头向皇帝行礼,被叫起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那男人劈头盖脸道:“朕摘了几朵梅花就让你们都不开心了,想来合熙宫找珍嫔的麻烦是吗?”
“皇……”
“王得全!”
宣武帝不给朱皇后解释的机会,直接冷着脸下令道:“王得全,让内务府的人去暖阁那边,把所有的梅花都砍了,从今往后,不许再种梅花。”
宫里的娘娘各有各的爱好。
就像丽贵嫔喜欢海棠花,朱皇后却只爱那一抹傲雪寒梅独自开。
“皇上!”
朱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神中的控诉,已经化为了实质。
皇帝却像没看见似的:“今后若再有人借着花的名义来找珍嫔的麻烦,那以后这宫里都没必要种花了。朕还没听说过开个花是不许摘的,它明年照样开得艳丽,真不知道你们这么计较这一朵两朵的做什么?”
这话不仅把皇后娘娘带进去了,还把当初因为珍嫔摘了一朵海棠,就罚跪她的丽贵嫔也包括了进来。
好像宫里的女人都这般小气刻薄,因为一朵花就恨不得要人性命似的。
这是一朵花两朵花的事吗?
这关乎她做为东宫皇后的尊严,是在挑战她的权威。
德妃的眼神往皇帝身后探了探,没见姜昕玥出来,万般手段也没法发挥。
她向后退了两步,隐藏在众人之后,不冒这个头,凭白让皇上厌烦。
朱皇后这会儿气得见风疼的毛病都犯了,身子晃了晃,多亏了纷纭扶住:“娘娘……”
她深呼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脾性:“这满宫的花和嫔妃,都是皇上的,自然是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皇上别忘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珍嫔再得宠,她也是妾妃,应当每日向臣妾问安行礼。这合熙宫的宫门,不是她说关就关,说开就开的。”
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不能向皇帝发泄,就只能拿珍嫔出气了。
宣武帝看了朱皇后半晌,朱皇后毫无退却之意,他唇边露出一丝讥讽:“皇后莫不是忘了?珍嫔的禁足令是太后下的旨,解禁时间是年底,如今离新岁宴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了,珍嫔此时解禁有何问题?”
朱皇后倒是把这茬给忘了,光记得珍嫔任性关闭宫门的事,忘了她就算不关闭宫门,也被太后禁足,原本就是不能出合熙宫的。
眼看着皇后娘娘被怼得心口疼,良妃咬了咬唇道:“但她将一国之君拒于门外,这本就是以下犯上,若后宫嫔妃人人都学了她这……”
“这是朕与珍嫔之间的情趣,朕都没有意见,良妃你倒是很多管闲事的样子。”
今日的宣武帝,已经化身成了沈怼怼。
所以男人有时候其实不是不懂怎么保护一个女人,只看他愿不愿意而已。
一番辩论下来,朱皇后与良妃全都败阵而归,宣武帝才能如愿进了里间去给珍嫔肚子里的小六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