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难道是一位食材?还是说这药需得就着菜吃?众人一头雾水又赶往王家饭馆。银杏叶虽多,可炮制也需要时间,好在医馆有几个药童,大师父这边也有人手。饭馆外面排着长队,里面忙着炮制,整整三天三夜,外面的队伍一点儿没短。
为什么?别县的人也源源不断赶来啊,走了一波又来一波,这完不了。守静纳闷,问师父,这药方和炮制之法都报上去,由官府发邸报送往了各县医馆,怎么会有这么人远路而来呢?
出去找了个人问了问,说银杏叶子有,可效果没有王家这平地冒出的古银杏好,吃一副痊愈不了,得前后吃十来副才有效果。有些追求原汁原味的富人家,还有些没钱买那么多副药的穷人家都来了,挨挨挤挤排着队,可怜巴巴等着。
大师父几个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可阎王不等人,手上边忙活,几个人边骂那言鬼,要不是他,哪里会死那么多人?正说着话,来回跑着送药材的黄大郎跳着进来了,喜道:“来了!别的县会炮制药材的大夫都送来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可算能歇歇了。怪不得说,人做一件好事不难,难得是做一辈子好事,太累了。新来的炮制药材的大夫药童都进了屋,大师父手把手教会了,脚底虚浮走回了卧房。别人这三天好歹多少睡了会儿,歇了歇,大师父仗着自己一身的功力,愣是一刻都没合眼,手指头出了血都没意识到。这会儿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得个天昏地暗,任由怎么叫喊,他都醒不过来,呼噜山响。
守静狠了狠心,一盆水浇了下去,正是初春的天气,晚上仍旧要盖两条棉被,这一水浇得透心凉,大师父一个激灵坐起来了,“谁?”
“师父!”守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刚炮制的二十斤银杏叶子,都没了!”
大师父赤着脚跟他跑到楼下大堂一看,家伙事儿都在,众人也都在,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的好。
大家听得声响,抬头一看玄机子老道来了,一个个看到救星一般,涌过来七嘴八舌把事情一讲。原来,大师父上去睡觉以后,大家就在下面干活,前后来了四十几位大夫,人手多也就干得快,宏远、守静上树把这一茬的叶子全摘光了,片叶不剩,拿下来与众人炮制。
整个城中还有一万多人病情严重,这二十斤银杏叶送过去,刚好就够用。医者仁心,大家伙儿忙得脚丫子朝天,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总算把银叶子都炮制完了。留下几个精神头还好的年轻后生分包装填,其余人都回去睡觉了。谁料一会儿有人惊叫一声,被吵醒的跑来一看,不得了,那几个年轻后生全被人杀了,身上没有一丝血迹,头盖骨被人捏碎了,手段之残忍,闻所未闻!
再一看装药材的大筐,空了。
大师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言鬼!想来他是装作了大夫,混进了队伍,悄悄藏在人群中伺机而动。对着人头数一数,果然这死的十来个后生数目不对,少了一个。大师父把推测一说,问问有没有人记得那人长什么样。有记忆好的,想了起来,说是此人乃是个秃头,戴了顶帽子,大眼珠子一瞪起来都吓人,嘴巴也很大,腿可能有点儿跛,撑着一只拐杖。
那不是拐杖,是那言鬼的法器。只是记得上次较量之时,言鬼法力十分高强,要不是黄大郎的逃命绝招,大师父一伙人都得折进去。如今,言鬼假扮身份躲进来,难道是功力下降、不如从前了?大师父一思量,对众人道:“诸位莫要担心,贫道这就去把药材追回来。宏远、守静二徒,你们在此维持好秩序,天光大亮就会有病人前来,与他们说清楚缘由,万不可起了冲突。黄大郎,你随我来。”
黄大郎跟着师父往外走,化出了原形,大师父跨坐其上,跃入空中,四处查看那言鬼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