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度不在,向之接替了他的位置,扛着相机厨房客厅两头跑,一面跑一面配画外音:“齐哥津渡开小灶,被我们抓住了。他俩背叛了我们,罚他俩洗碗。”
沈问津站在灶台前,满头黑线地煮着面——原来煮好的那锅被木子费列莱小新瓜分了,正在重新煮——一抬眼对上了向之的镜头,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下。“哟,这位帅哥似乎不太开心。”向之端着相机,险些怼到了沈问津脸上,“采访一下,是有什么心事吗?”
沈问津:……
没事,就是从吃面的帅哥变成了煮面的师傅,还肩负刷碗刷锅的任务。
沈问津冲着镜头,声线毫无起伏地说:“没有心事,我在反思自己吃独食的行为,并感谢大家给我这次做饭洗碗,锻炼自我的机会。”
随即他便听见齐客在后边轻轻“哼”了一声,很难评价是在笑还是在嘲讽。
沈问津登时把脸扭过去,觑着眼,低声说:
“你笑屁。要不是你非拉我吃夜宵,要不是你煮汤煮这么香,他们能醒?原本只用洗两个碗,这下变成了六个碗。”
齐客微微垂下头,觑眼看着跟前倒打一耙的人,喉结轻轻滚动,“嗯”了一下。
沈问津:“?你嗯什么?”
“怪我。”齐客说,“所以碗我来洗。”
沈问津理所当然地以为齐客在搞节目效果,于是吃完饭,自觉收拾碗筷溜到了厨房,却见齐客已经站在厨房里,戴上了手套,打开了水龙头。
见自己走进来,他便低声说:“只有一双。”
沈问津知道他在说:只有一双手套。
沈问津确实不想光着手沾油污和洗洁精。
他“噢”了一下,片刻后忽地抬起手,把汩汩流着水的水龙头“啪”地一下关上了。
“你逗我呢。”沈问津笑道,“之前我刚来时吃的那顿午饭,吃完你和向之一块儿收拾的,不是一人一双手套的?”
齐客眨了下眼,沉默三秒,说:“那双破了。”
“那你这双给我。”沈问津攥上了手套的那圈厚实的边,“上回你洗的碗,这回当然应该是我洗。”
齐客把手往旁边挪,沈问津死死抓着手套边不松,俩人相互瞪了有半分钟,齐客终于败下阵来——
俯身打开柜子,掏出了另一双手套。
沈问津:……
沈问津且不穿,抓着那双从柜子里出来的手套递到齐客面前,问:“只有一双,那这是什么?”
齐客面无表情:“抹布。”
沈问津瞪了他们那睁眼说瞎话的老板三秒,低头掏出手机开始戳,一旁扛着相机的向之好奇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挂号。”沈问津头也不抬地说,“给咱们老板挂个人民医院的眼科和精神科,早上直接去就诊。”
齐客:……
沈问津把自己说笑了,遂放下手机,穿上手套,试了下水温,一声不吭地洗起了碗。齐客收回目光,捞了抹布去擦桌子和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