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警察伸出两只手,坦白交待,十年前他杀了个人,尸体就埋在这些凤仙花下面。
一众警察面面相觑,还是一个女警问了句,杀的是什么人,怎么杀的。
程浪看到边上的铲子,过去拿了两把,一把自己用,一把扔给一个年轻警察,他往地上插了一铲子,据实以告。
他杀的人叫程浪,十年前他流浪到了这里,那个程浪以为他是小偷,两人扭打起来,他杀了他,之后把尸体埋在了这里。
那年轻的警察听了上前拉住了程浪,他搞不明白了,问了程浪好几遍,让他说说看自己叫什么。
程浪解释说自己和那个死者的名字确实一样,但这没什么好匪夷所思的,他真的杀过人,他敢打包票一定能挖出尸体来。
姜瓷洲这时在旁笑着插嘴,程浪是写剧本写得走火入魔了,他现在正入戏呢,正扮演自己笔下那个在老宅探险的男主角。
警察们都笑开了,程浪挖得更卖力,那年轻警察见状,嘻嘻哈哈地帮着挖了几铲子,花丛下面只有土,什么都没有,年轻警察不干了,撑着那铲子看着越挖越深,整个人都陷进了土坑里的程浪说,要到他回派出所做个尿检。
程浪没理会,大家也都静默了,看着他挖坑,姜瓷洲搬了椅子桌子出来,招呼大家喝茶吃点心,他还借一个警察的手机给付应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
付应一接到电话呜哩哇啦,又哭又叫,忙说要赶过来,姜瓷洲应付完他,瞅着还在埋头蛮干的程浪,问了句。
要不要先吃晚饭。
那群警察看得不耐烦了,一个年长的指着那已经有半米来深的土坑不让程浪再挖了,直接带他去派出所验尿。
程浪还要再动铲子,硬是被两个警察拦住,揪着他上来。程浪心下鹘突,他明明记得他是把尸体埋在了这里,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连一根白骨都见不着。他瞄了眼姜瓷洲,姜瓷洲朝他摊了摊手,脸上带笑,他跟着那群警察走,还不时和他们搭话。
一行人经过东屋时,姜瓷洲去把熔炉关了,火光倏然消隐,潮气扑进屋子,程浪一吸鼻子,只闻到苔藓和泥土的腥气。他看了看熔炉,又看了看姜瓷洲,心跳得愈发快了。
他想他可能知道那具尸体去了哪里了。
姜瓷洲也被带去了派出所,录了个正式的口供,程浪的尿检没有任何问题,晚上十一点多时,两人走出了派出所。
姜瓷洲要打车回家,程浪喊了他一声,指着马路,找他一起散散步。姜瓷洲巴不得能和程浪多独处会儿,这样他就能对他说更多好听的话,吐露更多的爱意,用精心准备的花言巧语把他团团包围,即便和程浪分开了十年,但姜瓷洲对于把程浪留在身边这件事拥有十足的把握,他相信他曾在程浪身边布下的天罗地网,埋下的不计其数的糖衣炮弹是不会被时间磨蚀干净的,他相信程浪现在正处于有欲`望无处发泄,有罪孽无处可赎,岌岌可危的状态,纵然他的外表稳重成熟,睿智冷静,但他的内心根本脆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