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黎鸢眯了眯眼,“影不影后的不重要,我只希望付老师捧回家里的奖杯能越来越多,也希望付老师去年拿奖那天和我说的五年之内必有个人雕塑展这件事能成真。”成功将话题转移。付汀梨“嚯”一声,在镜头外笑得有些晃,“孔老师好官方啊——”
她声音拖得老长老长。
而且这又不是什么许生日愿望的现场,不过是不是都没关系。
因为她们二十六三十岁那年的生日,都没来得及许愿。
那时孔黎鸢又去了加州的疗养院,付汀梨拎着蛋糕去疗养院看她,那里不能有明火,只剩光秃秃的2630四根蜡烛,都插在一个蛋糕上。
蜡烛没吹,也没来得及许愿,那位黎桥医生很嫌弃地说,
“孔黎鸢你明年不要再来了。”
就当这是她们那年的生日愿望吧。
眼下,孔黎鸢抬了抬下巴,倒像是要重新补一个更符合本意的愿望了,
“那意思是要说点不官方的吗?”
“当然。”
孔黎鸢笑,手指轻敲桌面,无名指的戒指盖住那条细细的疤,逐字逐句地说,
“那就希望付老师再多爱我一点吧,然后不要再长蛀牙,可以多吃几颗糖?”
“可以。”付汀梨答应得很利落。
“那付老师呢?”女人这么问着,手里却已经是将她的相机拿了过来。
先是对准列车外一晃而过的雪景,“今天天气这么好……”
再将镜头对准她,“不准备也说点什么吗?”
从镜头外到镜头里,位置互换,付汀梨觉得新奇,但倒也不扭捏,轻抬了一下下巴,咳嗽一声,
“那我得说点重要的东西了。”
孔黎鸢一只手拿着相机,另一只手绕过来,替她理了理头顶上的毡帽和被蹭得有些乱的头发,又躲回镜头外,看着她笑。
付汀梨也笑。
然后她们这样对着笑了差不多有半分钟,几乎没什么理由,就是在笑,好傻——付汀梨怀疑这段被录下来的视频会成为自己的黑历史。
哪个大方的一上镜就咧开嘴笑啊?
“你不准笑了孔黎鸢。”她威胁孔黎鸢,自己却还是笑着的。
“好,付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愧是演员,孔黎鸢很快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付汀梨的笑也敛住了。
她看一眼镜头后的孔黎鸢,有些迷惘地说,
“时间过得好快啊,二零二二跳过去,二零二三一晃眼就过了,感觉发生了好多好多事,但又觉得什么都没有变,好像我的二十六岁和二十五岁没有什么分别,可能再往后嘛,二十七岁、二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