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一个这样酸涩这样惹人难过的问题,似乎也只剩下落寞的情意。
付汀梨张了张自己干涩的唇,刚想回答。有一阵巨大的风刮过去,孔黎鸢却突然脸色一变,将她一下拽过去。
像是一个屏蔽世界的罩子突然被击碎,外界嘈杂凌乱的声响传来。
身后是几道繁杂紧促的脚步声,然后是快要刺穿耳膜的尖锐叫喊声。
付汀梨拄着拐差点一下被拽倒。
紧接着,孔黎鸢脸色一白,又稳稳地将她扶住。
她刚站稳,就看到一个穿着宽大纯白住院服的人,在空间偌大的疗养院里上蹿下跳。
这人一只手里拿着笔,一只手里拿着一张白纸,嘴里叫嚷嚷着“不能收不能收”,
然后又跳到木椅上,大举着双臂,威风凛凛地说,
“我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作曲家,你们把我的笔收走,那就是把作曲家的半条命拿走!”
说完之后,又毅然决然地从木椅上跳起来,躲避身后几个追她的人。
头发飞扬,绕着所有还在公园里休息的患者和义工转,一下拽一个人的衣服拦疗养员,又一下把人推一把,推到疗养员身上。跟演动作电影似的,风雨飘摇。
付汀梨在混乱中艰难地站着,被孔黎鸢紧紧地护在身后,看到那几个疗养员鸡飞狗跳地追着人,嘴里叽里咕噜地讨论这个人的状况,
“是躁狂症患者,刚住进来,本来是安排到那边的,但这几天情况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就把她带来花园转转,没想到藏了一支钢笔在内衣里,刚刚戳伤了一个疗养员!”
几个疗养员风风火火地追着人,留下这一段被付汀梨和孔黎鸢同时听清的话。付汀梨能感觉到,在这段话后,孔黎鸢将她握得更紧。
“我没事的孔黎鸢。”她小声说。
但她这会确实行动不便,没办法一下转移到室内,如果贸然转移,反而容易引起这人注意。
孔黎鸢牵握着她,整个人挡在她前面,轻轻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