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她好一会,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只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她摆放在桌边的一个白模雕塑上,这是一只飞鸟形状的雕塑,但还没完成。
“这个不带?”
付汀梨望了一会,说,“不带了吧,带过去挺费劲又挺占空间的。”
李维丽点点头,没说话。只在临走之前,抱了抱她,说,
“我还留着呢,那件校服上的红色小鸟,你记得吗?还是你给我画的。”
然后下了半截楼梯,又站在楼梯口朝她挥手,说,
“一路顺风,老朋友。”
凌晨三点半,付汀梨把所有行李检查好,最后思忖着,还是腾了两件毛衣的空间出来……把未完成的飞鸟雕塑,再次装进了行李箱。
一整个晚上,她睡眠很浅,偶尔醒过来,躺在床上想:
等这个雕塑完成好,这部晦涩压抑的公路电影,应该也就到结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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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汀梨这辈子没坐过经济舱。
喀纳斯最近这些年才发展起来,但交通还是没有其他城市发达。
上海到喀纳斯没有直飞的航班,于是剧组得先飞到乌鲁木齐,然后租当地向导的车,开六个小时的车才到村子里。
付汀梨以为,闻英秀会跟着剧组走,最起码派个学生过来,和她一块盯着。但等她去问,闻英秀却直接说:
【你一个人就行了。】
【其他的那些雕塑道具,我都让人整理好单独放一辆车,你跟着美术组去,然后守着那车东西就行。】
最后她一个人,稀里糊涂地坐在了拥挤的座位上,茫然地挤在中间位,不太习惯地紧缩着腿。
看旁边乱动的小孩玩着单机游戏,听另外一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讨论着温世嘉的新闻。
去年才横空出世的黑马影后疑似出柜,这在整个娱乐圈都是头一遭,爱吃瓜的绝对放不过,这几天热搜上闹得沸沸扬扬,还有人整理了吃瓜时间线。
付汀梨听着有些烦,便戴着耳机听歌。还是那首在有线耳机里循环的《加州梦》。
六个小时的航程,因为昨天也没怎么睡觉,折腾了半宿,晕乎乎地被包在繁热的陌生的人气里,下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可在飞机上偏偏也没怎么睡着。
于是晕晕乎乎的,到了地窝堡国际机场,取完行李,在机场厕所里吐得稀里哗啦,胃里都泛着酸水。
等脸色苍白地走出厕所,晕头转向地往外看,觉着机场路人都是重影的。
差点撞着一个人。
那人把她一把捞起来,让她抵靠在她肩上,那处是软的,有些凉,有些瘦,但从毛料衣服上传出的体温不假,暖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