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汀梨无聊地敲着车门,
“不过没想象中开心呢,反正也是以后都见不着的人了。”
说完了,又侧头望她,轻轻地笑,“不过你的任务完成了吧应该?”
“完成了。”她盯着付汀梨脸上的笑,做出模棱两可的结论,“应该?”
大概是因为她反问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付汀梨嘴角笑容弧度更大了,甚至还兴起地挥起手,在空气中感受着流动的风,
“还是开车更让我开心。”
“你要再兜几圈吗?前面有不限速的路段。”夏莱主动提起。
她看得出付汀梨很喜欢这辆车,摸到方向盘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原本她以为只是来陪一个脾气不好的大小姐,现在看来是她错估这件事。
这个人无论开心,还是委屈。都只因为眼前的事,都只因为眼前的人。
可付汀梨却柔软地笑了一下,说,“不用了吧,又不是我的车。”
“能开这么一段路,已经挺开心的了。”
路段车灯明明灭灭,付汀梨的脸被隐在模糊光影里,看不清表情。
夏莱只恍惚听到跟在后面的一句,“再开心下去,我就要舍不得了。”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这个人身上的特质该怎么形容:
坦然而清醒,像燃在黎明前的一簇火。虽然有时候,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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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开车,付汀梨有些手生,但好在也跟着这辆停到她面前的车,过了一把瘾。
从加州回来之后,她算是知道,不管是人还是物,这世上任何事物都有期限。
这期限平时看不见,可一旦到期了,往往会带来威力极为庞大的后遗症。
就像她卖出去的那些车。原先也以为,这些车是她的,只属于她。可现在,她却会因为再次触碰到方向盘而手指发颤。
这大概就是后遗症的一种。
把车开到夏莱说的终点后。付汀梨感觉胃里的那些郁气都跟着散了些,却隐隐飘上来一些新的东西,让人摸不透猜不着。
她把打开的电台关闭,熄了火,解开安全带,扣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细细摩挲着。
好一会,谨慎地问夏莱,“我再问你哦,你的老板真的不是我妈吗?”
夏莱解安全带的动作顿了一下,“请问付小姐您的妈妈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