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脚步声,在大厅里轻轻的回荡,在这个万籁俱寂的世界里,听的格外清晰。
只是随着脚步在地面上走动,夏萌萌一低头,方才发现,自己每落下一步,地面上便显现出幽蓝色的波纹,深至幽蓝,亮如白炙,脚步一旦抬起,那地面便归于死寂,同时头顶的及四周也有同样的亮光回应,甚至隐隐有轻微的冰晶撞击声,声声相连,尤如奏起了美妙的音符。
就在夏萌萌四处打量之际,一道强光在眼前一闪,原本空无一物的大厅,突然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而那身影此时正端坐在,大厅里唯一的一把冰椅上。
断离的音容笑貌依稀可辨,时间虽然相隔千年,但于夏萌萌来说,不过是几天前,所以那张脸是不会认错的。
轩祭一见断离出现,连忙跪到在地:“师傅!您老人家出关了?”
夏萌萌纳罕的看了看断离的影像,又看了看跪到在地的轩祭,马上明白过来,这轩祭不明白这个断离只是个影像,不是真人实体。
断离的影像却是微微的笑了笑,一面若有似无的瞟了眼夏萌萌:“为师还在闭关!你起来吧!”
无论时隔多久,这断离还是依然如故,夏萌萌心底不由得生出一丝亲切。
“如今鬼方族被灭,弟子已无处安身,还请师父赐药,助弟子早日悟道,以得长生!”轩祭却并没有站起来的打算,仍是直直的跪在原处。
原来这家伙一心只想给自己求药,一时半会还不会想起夏萌萌。
断离清晰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你的寿数已到,强行逆天而为,势必会遭至天谴!鬼方族被灭,又岂不是你的任性,招致的祸患?我既在三十年前不再见你,说明我们师徒情分已尽!今日你护送仙师有功,我可暂送你一处安身之所,待你仙逝以后,我定会为你收整遗骨,葬于你们鬼方族巫觋灵柩安葬。”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断离继而便有把视线转向夏萌萌的意思,但轩祭显然极为不安,一丝狡黠的目光在眼中一闪而过:“师父说什么朔方族是命定之子,又岂知他不会败在我的手上?!让我们鬼方族就这样被灭,我实是不甘,师父也曾在鬼方族修行多年,鬼方族传承数百年,又岂会被朔方族这个后起小辈,轻易抹杀?!”轩祭梗着脖子,抬眼间一脸的怨愤。
断离听罢也只是一声轻叹:“天意岂是人类可以轻易更改的?!去吧!你我师徒永不再见!”说着一挥长袖,轩祭整个身子便飞了起来,往后退出大厅,那扇厚重的冰门瞬间关闭,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夏萌萌一个大活人。
“没想到你我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相见!”夏萌萌浅浅一笑,拾阶而上,在断离影像端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喂!你这也太不拿我当回事了吧?你坐到我的大腿了!”断离此时倒有心开起了玩笑。
“你人在哪里?”夏萌萌无心玩笑,直奔主题:“陆羽呢?飓风呢?你们后来都怎么样了?”
“后来就和平了!一下子就和平这么多年!我也老了!还有陆羽,他一直等你回来!”断离甩了甩袖子,竟在夏萌萌的对面坐了下来。
“就这样?”夏萌萌难以置信的看着断离那张年轻的脸。
“就这样!”断离肯定的回了一句:“你看,我都无聊成什么了?!要不,我能跑到这雪山上躲清净吗?”
夏萌萌低头笑了笑:“你到底会躲!鬼方族都被灭了,你就一点也不上心?”
“你当初不也对整个人类世界的死活不管不顾的?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管了这么多年,后来觉得不好玩了!这才放手让弟子们去管!”
夏萌萌扯了扯嘴角,勉强做了个笑容,任谁见了当年人类灭世的场景,也会对未来心灰意冷的。
既定的命运既然无法更改,挣扎又有何益处?
“对了!这个小世界,你恐怕没有来过!”断离指了指身后某处,一面笑道:“不过你既然去过上界,肯定不稀罕到这里来!”
说着断离右手一抬,眼前的画面一转,夏萌萌眼前出现一处仙境,说不尽的花红柳绿、姹紫嫣红、湖光山色,仙气缭绕。
“你没想到吧!你之前居住的岛屿,竟是个绝好的飞升之所,我跟陆羽还有之后的几位仙徒,都是在岛屿上修炼,得以飞升的!”说着画面一转,眼前出现一个宫殿,若隐若现的隐在云端,竟是一派的富丽堂皇,夏萌萌再次无力的笑了笑。
“陆羽呢?”
突然一道金光从云端中透了出来,把云彩映射成了七色,七色彩云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光环,一个黑点,由远及近慢慢来到跟前,那人是…
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