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官家行动了,对于胆敢挑战曹家威严者,必要叫他双倍奉还。
江东州与海平州只有一江之隔,首当其冲,各城的军马均收到了集结的号令,沉寂已久的水师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
与此同时,大魏的几大门派均也收到了官家的指令,出人出力,那自是理所应当的,但就在谁打头阵这一件事上,几家闹得有点不愉快。
在各大门派内,都建有一座耗资巨大的通讯阵法,与其说是阵法倒不如说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如今,在这一面面巨大的镜子前,均聚集了不少各门各派掌话之人,而镜子中,则划分出了好几个画面,画面中有男有女,有道士有和尚,有儒士有将军,有剑修也有迷叠山的法修。
“无量天尊!剑心湖的金京不战而退,理应由剑心湖打头阵。”
画面中,一个怒气冲冲地老道提高了嗓门。
话音未落,画面中一身着粗布麻衣的老妪抢声道:“臭牛鼻子,你哪只眼睛瞧见人家金道友不战而退了?要我说,金道友只是战败而已,若非如此,你们上清观能侥幸多出一位合一境的地仙?依我看,不如你们上清观好人做到底,接了这第一阵。”
“阿弥陀佛!姬大酋座妄言了,贫僧认为凌虚道友能破丹成婴,实是他自己的机缘,与他人无关。至于金京道友是不战还是战败,我们不妨听听金盛道友的见解。”
画面中,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开了口。
“嘿嘿,七言法师好一招引水东流!不错,家弟的确有错在先,但这并不能成为我剑心湖去打头阵的理由。想必在座的诸位心里都清楚,六百年前北荒蛮人犯我大魏,那一战我剑心湖可是元气大伤,至今都还未修养好,如今却又要叫我们去打皮母地丘的头阵,难不成是想要落进下石么?”
一剑修打扮的中年男子义愤填膺,露出了怒色。
“金大剑师言重了,想必凌度道长也是一时的气话,既然大家各持己见,不妨一起听听吕宫主的意见如何?”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将军做了个和事佬,将难题抛给了领头大魏修行界的儒家。
话音未落,一位中年儒士轻咳一声,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接下这头阵,那便由我儒家接下吧!但是,吕某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众人问道。
“还请剑心湖祭出心莲剑阵,待我们夺回海平州之后,进攻皮母地丘之时,以保我后方之安。”中年儒士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均变了脸色,心莲剑阵可是剑心湖秘不示人的三大后招之一,相传此剑阵的本体乃为一朵金莲,由上一任湖主倾尽毕生精力所打造,是一件可攻可守的大杀器,威力犹在半仙法器之上。
金盛露出了迟疑之声,如今湖主正在闭关,此事已非他所能决断。
就在他迟疑之际,中年儒士再次开口道:“金道友,剑心湖若能肯首,那我便再在李师兄的承诺上加一个名额,如何?”
这下,画面之中炸开了锅,近三百年未对外人开放的天书阁,突然之间,竟然接连给出了两个名额,这儒家的天书阁,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廉价?
“这……”金盛沉吟一声,“好,那请吕宫主稍等片刻,容金盛向湖主回禀一声。”
“不急,不急。”青年儒士淡淡地说道。
约莫过了两柱香的时间,金盛才回到了画面之中,只听得他开口说道:“吕宫主,湖主他已经同意祭出心莲剑阵,但他却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请求,但说无妨。”青年儒士说道。
“湖主希望这两个名额能不限时间,不限次数,同时希望他们能得到亚圣他老人家的点拨。”
金盛说得不急不缓,有意将声音提高了些。
青年儒士呵呵一笑,道:“这是自然!读书须尽兴,学问须做透,家父就在天书阁中闭关,如遇不懂之处,自问便可。”
闻言,画面中有人露出了些许后悔之色,暗道失去了一桩天大的机缘……
正午,待阳气攀升到顶点之时,趴在龙元果树上的道士不争醒转了过来,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嗯,开始发臭了,终于算是熟了。”
话音未落,树下的几人不禁都嗅起了鼻子,皱起了眉头。
空气之中弥漫起了一股恶臭,就好比是谁家的茅厕盖被掀开了似的,叫人闻了恶心头晕,眼睛发胀。
循着臭味,众人均抬头看向了树冠,只见那些长相奇怪的龙元果都裂开了一条口子,正有一种黄色的汁水从口子中流出,但奇怪的是,那汁水悬于果子底端,越积越大,却是悬而不落。
那恶臭之味来自于那些汁水!
龙元果是臭的?怎么门中的长辈均未提起过此事呢?还是说这批的龙元果出了问题?
树冠上,不争瞧见众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禁捧腹大笑,道:“是不是从来没人告诉过你们龙元果是臭的?却只告诉你们龙元果最具灵效的是它的汁水,而且龙元果不易保存,最好当场食用,若是将其带出云梦大泽,三天之后,它的灵效便会逐渐降低直至消失?”
铁少男是第一次进云梦大泽,进之前铁树也未同她细说,只说龙元果是个好东西,她扭头看了姜离,姜离也一头雾水,至于其他站着的几人,则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那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苏姓女子拧着柳眉,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