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叠溪歪了脑袋,说:我不信,骗子。
☆、15
李岷江醒来的时候只是感觉浑身疼,视野里白花花的一片,下意识想揉揉眼皮。
叠溪轻轻摁住他,带着一脸倦容,却又很高兴的样子,说:“醒啦?唉唉别动,手吊着呢。哪儿难受,我帮你挠。”
李岷江有点反应不过来吊着什么,只知道叠溪说不让动那就不动,他转了转眼珠,迷迷怔怔问:“这是在哪呢?”
叠溪提起暖壶倒了杯水,又走回来,说:“医院呢……别、别激动,没啥大事。”
李岷江这才找回了全部记忆,那噩梦一般的晚上让他无比恼火,却又心有余悸,他迅速恢复感官,细细感受了下四肢,好似都还在,放了心。
叠溪顶了俩黑眼圈,看他精神不错,就笑着说:“都在,幸好那些人没动刀子,不过估计你得躺上几天,这个手还好,轻微骨裂,那边那个胳膊医生说要打至少一个来月的石膏板,另外嗯……有点脑震荡,不过不碍事。”
李岷江脑袋被缠的七零八落,眼角上还有一大片青肿,纱布刮着他的睫毛,他咬着牙,满脸愤恨,骂了句:“我操!”
叠溪把水舀凉了,拿了根长吸管塞进他嘴里,又安慰着说:“没算破相,还是挺好看的,可帅了。”
李岷江:“……”
叠溪打了个哈欠:“本来马经理和董姐他们都在的,看你一直没睁眼,我让他们回去了,董姐说这两天公司业务照常,让你安心疗养,别担心。”
李岷江眨眨眼表示知道了,忽然后想起来一个人,就问:“路嘉文呢?”
叠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即摇摇头,说:“谁知道呢。”
李岷江明白他有些迁怒,其实他自己也略微明白些什么,只是不想确定,也没好再问,抬眼看了看头顶上挂着的吊瓶,又说:“报警了?”
叠溪说:“昨天晚上就把路嘉文叫过去问话了,不过听说她惊吓过度,受了刺激,啥也不肯说,警察也没办法,加上那群人提前全跑干净了,只能当平常的斗殴闹事处理,不过还好你没事。”
李岷江顿了顿,说:“我约莫着知道这次是谁干的……”
叠溪打断他,说:“好了,是谁不重要现在,吃个哑巴亏可以了啊,以后多注意……这事太吓人了,不想再碰见第二次了,以后还是老实点好。”
李岷江哭笑不得,心想挨揍的又不是你,就说:“我这不没事么。”
叠溪说:“没事就好。”
便不吭声了。
病房里一片洁白,隔壁床位上还没住人,往那便是窗户,上面垂着淡蓝色的百叶窗,阳光从中间一层层的溢出来,淌在地上流成一片。
叠溪低着头,手里不断摆弄那只杯子,时不时也抬头看看李岷江的输液管,偶尔跟他对上一眼。
李岷江忽然叫他:“叠溪。”
叠溪没精打采的:“嗯。”
李岷江说:“怎么不说话了,生气啦?”
叠溪吸吸鼻子,回答说:“嗯,有点。”
李岷江就看他,看了好一会,说:“鼻头上痒,挠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