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聪明。」褚月宵露出惊讶的笑容。
「帮你取名字的人其心可议,听起来很像煮元宵。」
褚月宵笑得弯下腰,停不下来的笑声引得旁边的医生护士频频探头。「我、我忘记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有几千岁了吗?狐狸怎麽会有姓氏?」
「这不是我的姓,是那个人取的……」总算笑完,褚月宵揉揉眼角,还是重复了一次:「不要告诉别人。你的点滴差不多好了。」
他捡起刚才笑得掉到地上的烟,夹回盒里,正想帮杨灵晔抽出针头的时候,对方却突然伸出手。
「敝姓杨,杨灵晔。」
真是一板一眼的人。那双桃花眼又盈盈然地笑了起来。
◇◇◇
美丽的人大多肤浅。
因为世人看待他们的眼光不同旁人,於是惯生出一种美丽的人才会有的性格,不论症状明显与否。那种肤浅极容易存在,哪怕有时候被很好地隐瞒。
美丽毕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它能令人不由自主地被表相吸引,令本质变得不再重要。
不过本质到底又是什麽呢?
一边冲调饮料一边深思著哲学问题,杨灵晔随後注意到快要九点了,还差五分钟。
远方那个人终於起身,将书放回书架上,同时为柜台与厨房开的小小赌局开盘:那个举止优雅风度迷人笑容亲切外貌出众连女性朋友都要赞叹的男客,的确不是在等人││哪怕他从三个小时前就坐在那里悠哉地用完餐点喝完咖啡开始看书。
这群人的小小调剂听起来像是流动了很大笔的金钱……不动声色地观察著,杨灵晔与那个客人擦身而过,送上饮料,回到厨房换下服务生围裙洗好手,时间到打完卡就从後门离开。穿过小巷绕道另外一边的路口,车就停在那里。
开门坐定,还没拉好安全带,杨灵晔淡淡地开口:「你真是太招摇了。」
「怎麽样,你有下注吗?」褚月宵倒笑得很开心:「赢了多少?」
「……我没有赢,我学妹倒是做庄赢了不少。」
「真是无聊……」倒抱怨起来了。
「今天她还是没有出现吗?」他们已经等了两天。
褚月宵微微叹了口气:「一点影子也没有,汀兰大概真的怕我。」
杨灵晔没有说话。
「我想今天……」
「不行。」
「她真的来夜袭怎麽办?」狐狸笑著瞥了副驾驶座上的杨灵晔一眼,「你那坠子虽然很厉害,但只能让你看不见不想看见的东西,挡不了狐狸的。」
「你怎麽知道……」
「在医院那晚,隔壁不是来了几个伤患吗?」褚月宵一边开车一边泰然自若地说著话:「有人死了穿过墙飘到这边来看我们说话,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大概是因为戴著你的护身符吧。那东西不简单。」褚月宵似乎还想说些什麽,但并没有说出来。
杨灵晔突然又觉得不舒服了起来。穿过墙飘过来……
「但是你不能再住在我的宿舍,仲言今天就回来了,其他人以为你今天就走。」
前两晚那只狐狸都以友人身份堂而皇之地入住寝室,趁著周仲言,他的室友之一周末返家时占据床位,但今晚已经没有空床位了。
「那有什麽难的,」褚月宵直视著路况微笑:「我都可以化成人形了,装成小猫小狗的简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