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之没忍住笑出了声。
两人就着这些有的没的也聊了一小会儿,不过喝了些酒,就总不会一直开心的,洪间空了一瓶后就开始叹气了。
“唉,早知道
\t\t\t\t\t\t\t\t\t', '\t')('\t\t\t\t我拍的东西这么牛,当初就应该先送参A类电影节,没准能拿下主竞赛单元的将呢。”洪间打了一个长长的嗝,满嘴都是红油。“他们也肯定更公平些,不至于到手的奖也被黑掉。”
他这么说,束之就不笑了,只顾垂着头沉默地给龙虾剥壳。
输给了别人没什么不甘心,输给了这些才让人极其难受,可束之也不能说,没有确切证据的时候不能说,否则会让他看起来过度自信自恋。
“不瞒你说,其实我现在还是有些迷茫的的。”洪间被辣得直喘气,一直在吸着鼻涕。“奖是拿到了,但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又不知道了。
“而且拿到奖其实也就这样,要名气没名气、要资金没资金,只能说是圈内自嗨。”
“吴宇你知道吧?”洪间灌了一口酒,凑近问束之。“那个拍文艺片的吴宇,我真羡慕他啊,拍什么都有人赞助、有人看。”
可能束之喝得也有些多了,他莫名地笑了起来,带着一些隐秘的虚荣心说:“知道,我以前还演过他的电影。”
“你说什么?!”洪间站了起来,凳子被挤得倒在地上。“你演过他的电影?”
束之郑重且得意地点点头,“吴导还夸我演得不错呢。”
洪间“啊”了一声,把放倒的凳子扶起来,没那么雀跃了。“那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让你拿奖,我要是能有吴宇的水平,这奖谁也黑不走。”
束之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完全不相连的结论的,可他听着这句被反复提及的话,心中深藏的情绪好像也被挖掘了出来,但找不到途径发泄出来,只能自顾自地灌酒喝。
洪间不知道是不是误解了他的意思,竟然开始和他拼起酒来,非要比个谁喝得多、喝得快。
两个人就这样没头没脑地灌了不少酒进去,仅剩的理智也在酒精的催化下荡然无存。
洪间打了一个长长的嗝,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高拎着酒瓶对着附近最高的那栋楼大喊:“你们这群傻X,我日你大爷的,老子现在拿奖了,拿奖了知道吗?我们不一样了,老子以后发光发热、你们以后发烂发臭!!!”
骂完,他吸了几下鼻子,用手腕狠狠地抹了一下眼睛。
束之撑住下巴看着洪间,兀自笑了几声,觉得那句老话说得也没错,有时候人活着就是有一口气在顶着,好的坏的都是前进的动力。
“港湾,我要敬你一杯。”洪间又晃到束之的身边,非得将他也拉起来。“来,我们一起来敬一杯,让它们给我们放放水。”
束之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的走向,不过其实他自己也没了什么理智,洪间一教唆,他就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洪间年近三十了也还是不稳重,学着什么青春文艺片里的一样,举着一瓶酒敬天敬地敬港湾、敬青春敬热血敬梦想,敬到最后还非得催身边的束之也说些什么。
束之能说什么呢?
这座繁华大城市的心脏,因为无数外乡人的燃烧而跳动着,可他在这里洒了八年的热血,拼了命也还是没能点亮高楼的其中一盏灯。
落日的余晖彻底褪去,夜晚还是喧闹,他眯着眼将周围高楼的灯光悉数纳入眼中,而后举着瓶说:“湾港,我敬你不夜的灯火!”
劣质的啤酒灌入喉中,刚开始束之其实还是在笑的,可笑着笑着眼角就滑下了几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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