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芝兰折,不为萧艾遍地荣。生性如此,志故难夺。子玉若知霜成,当知霜成之心,子玉若爱霜成,当爱霜成以道。”
寥寥数语,字字铿锵,说得温子玉既佩服,又难受,思量再三,终于下定决心,望着他的眼睛,郑重言道:“霜成高岸,子玉感佩。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为难。”
“这就对了。”冷霜成一笑:“何况,解药马上就配出来了,只要太后服下解药,我一样可以出狱。”
“嗯。”温子玉亦笑:“不过现在你需要休息,先睡一觉吧。”
“好。”冷霜成枕在他的臂弯,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冷霜成已经酣然入梦,温子玉又抱了他一阵,方才离去。
回到王府,温子玉找出冷霜成平日所作文字,临摹数遍,拿出一张新纸,写下三个字:谢罪表。
“温子玉,你这是做什么?”蒲王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
“霜成高岸,宁折不弯,但我却不能眼见他受苦而无动于衷。他不肯写,我替他写。但请王爷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他。”
“好。”蒲王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开了。
温子玉写毕,假称是冷霜成所作,令国舅交与太后。太后见了信以为真,终于下令将冷霜成释放。温子玉闻信,立即跑到监牢来接他出狱。
“子玉……”冷霜成一见到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牵动了伤口,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霜成……”温子玉伸出双臂馋住了他,紧接着将人打横抱起,微笑道:“别乱动,让我抱你回去。”
“子玉,是你救了我对吗?有没有因为我让你做为难之事?”
温子玉看着他,话语温柔而坚定:“只要是为你,就没有为难之事。”
“子玉……”冷霜成亦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却只唤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温子玉将冷霜成带回王府,这一回总算没拿错药,冷霜成很快便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儿?”冷霜成睁开眼睛,除了一脸关切的温子玉,赵天牧和灵枢,一切都是如此陌生。
“这里是王府。”温子玉道:“我住的是官家的房子,不当捕头了,房子自然要被收回去的。”
“什么?”
“别急,”温子玉道:“这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
冷霜成心头一热,与他四目相视,暗诉情衷,良久,方才想起眼前的处境:“这几日你都在为我的事奔忙,如今我出了狱,也是时候继续追查皇上中毒的案子和那个来历不明的云尘子了。”
“冷大夫说的不错。”蒲王亦道:“只有揭穿那妖道的真面目,抓住凶手,才能彻底平息此事,冷大夫才能真正平安。”
“王爷言之有理,抓凶手之事就拜托您了,我呢,就留下来照顾霜成。”
“不行不行,”蒲王听了连连摇头:“本王哪懂什么破案,依我说,还是换过来,由你这京城第一神捕去抓凶手,我留下照顾冷大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温子玉瞪着蒲王,心中极其不爽:王爷这是有拔赵易汉之意啊,哼,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温子玉,你瞪什么眼?难道本王说得不对吗?”
“不对不对,当然不对。”温子玉摇着头道:“子玉现在已被罢职,哪还查得了案呢,王爷位高权重,还是由您出马……”
“你查不了,本王就查得了?”蒲王也不甘示弱:“这里是我家,就得听我的,你去,我留下!”
“先生,”灵枢看着争得不亦乐乎的二人,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这就是传说中的争风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