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意这么一说,李千鸿也开始拿小胖手抹眼睛,抱着孪生哥哥李千承的脖子掉泪珠。李千承倒没哭出声音,大约是被之前孟时涯与林长照的反应给吓到了,这会儿眼泪汪汪的,也甚是可怜。
徐绍哄了这个哄那个,柳解语从外面铺子里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形。徐绍急急忙忙把柳解语拉过来帮忙,小声把杏花林里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柳解语起初惊诧,想了想,笑道:“我此前总觉着表哥与林大哥之间怪怪的,似乎曾经相识却不装作不识,有什么难言之隐……如今看来是都说开了吧。”
“有这等事?”徐绍皱眉,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曾经相识又装作不相识……他们不是入了国子监才见的面吗?”
柳解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像你这般的笨脑袋,恐怕一辈子也对我说不出‘前世有约,来世相逢’这样的话!”
徐绍隐约明白过来,讪讪地笑。
好在晚饭前,孟时涯与林长照一同出来,看起来似乎哭过,但心情极好。他们二人兜兜转转多年,终于走到一起,中间自然有许多难与外人言的私密,徐绍也不多追问,只笑着说了句“没事便好”。
“嗯。”孟时涯向他笑着点了点头,招呼柳解语和赵嬷嬷、荻秋等人一同落座吃饭。
几个孩子争先恐后要挨着他们俩坐,把孟承业弄得郁卒不已。但瞧着孟时涯与林长照面容上云淡风轻,再无丝毫感伤,也不由得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孟承业看了看一桌子人,高高兴兴拿起筷子,连声喊道:“来来来,吃饭!吃饭!”
这是他们临行前的全家团圆饭,席间并未多说些什么。
只有林长照时不时安抚几个孩子。
“好,爹爹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们不管……”
“舅舅等着你到通州去玩,带你去栾江畔骑马……”
“……不行哟,知意长大了,要自己住一间房……你住哪儿?住在广安王府啊。哥哥也住王府……我和爹爹吗?我们要住在小院子里……因为那里是我长大的家啊……好,有空带你去小院子里玩……”
前往通州的路上,林长照用温柔的言辞打消了孟知意的撒娇,为他和孟时涯留住了最后的二人独处的空间。为此,也付出了许多代价。
“……我来教你写字?好,我教……你想吃糖糕?不行,你的牙齿要坏掉了……好吧,两天吃一块。嗯,哥哥们也给吃一块……”
孟时涯骑马来到马车车窗旁,听到他们父子几人这番对话,不由得笑出了声。
林长照闻声卷起竹帘,看到孟时涯在偷笑,嗔怪地瞪着他,被孟时涯伸手在下巴上捏了一下。林长照羞窘不已,瞥了瞥四周,发现随从的将士并未瞧见这一幕,才安心一些,抬手把一支杏花砸到了他身上。
孟时涯被杏花花枝砸在脸上,吓了一跳,随后捏着杏花花枝放到鼻下嗅了嗅,再次露出了笑容。
三个小脑袋齐齐挤在车窗窗口,冲孟时涯嘻嘻哈哈地笑,把林长照挤得只露出一个侧脸,却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