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孟时涯忽然察觉到,他们这是往贺之照的府上而去。
原来,他是接连数日见不到贺之照,心中思念,不知不觉就往这里来了……孟时涯脚步顿住,站在大街上苦笑。
贺府大门外停着一架不算豪华却精致的马车,向来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此刻还在贺府拜访说话。林长照退了两步,躲在一个卖折扇的摊位旁边,悄悄打量贺府门口的动静。
只见贺府大门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拉开,十六七岁的少年大步跨出门槛,想是没留神,下台阶时差点儿踩空。跟随在后面的贺之照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少年却气呼呼地甩开他,径自上了马车,一刻不停地离开了。
那少年正是已为太子的李云重。他从太庙回来,特意拜访曾经的老师贺之照。
贺之照站在自家门口,看着马车远去,神情寥落。等他转身要进门时,瞥见街道另一边的林长照和孟时涯,楞了一下。
林长照和孟时涯被请到了贺府花厅。府上仍旧没有丫鬟,也不见仆役,只有看门的老头沏了茶水送过来,又远远地退开。
贺之照坐在上首,端着茶杯,看了看林长照和孟时涯,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想问什么?”
孟时涯道:“太庙之行,如何?”
“繁文缛节,历来规矩,跪上大半天,等来一个青雀率领百鸟盘旋鸣叫的祥瑞之兆,倒也算十分顺利。”贺之照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目光落在了林长照脸上。
他见林长照低头沉默,不似往常那边带着笑,好奇问道:“长照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林长照吃惊抬头,弯了弯嘴角,笑道:“没甚么……方才,太子似乎很生气?今儿个是大喜,太子为何……”
贺之照垂下眼帘,一只手抚着茶杯,淡然一笑:“不过是为了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事,说了几句重话,惹得太子不高兴了。”
林长照皱起眉头:“太子不高兴,贺大人还能如此轻描淡写,就不怕……”
“怕他与我离心?”贺之照摇了摇头,“他知道我是为他好,气不过两天也就罢了。太子到底年轻,心慈手软,想着陛下已经罚了两个兄弟,他日后……要解除三皇子和五皇子的禁足。”
孟时涯叹息道:“三皇子和五皇子夺位之心未绝,解除了他们的禁足,无异于给了他们机会相互串通勾结。太子应当遣人严加看管,暗中监视才对。大人,此事您万万不能顺从太子。”
贺之照点头。
林长照看似还有疑惑,几分犹豫,终究没有问出口。
三人就朝中官员职位变动谈论了一番,得知眼下朝中大多数官员已经知晓太子的隐忍筹谋,纷纷拥护于他,李云重已算是大权在握。眼看着时辰不早了,守门的人来问贺之照是买了饭菜带回来还是出去酒楼吃,贺之照哑然失笑,道要回国子监去。
一同离开贺府,走出大门后,孟时涯忍不住说道:“贺大人家里也该添一位内眷了,不然太子再来造访,您总不能带着太子去国子监用膳吧?”
贺之照脚步顿了顿,林长照也停住了脚步,二人一同看向他,一个似笑非笑,一个面红耳赤。
“你这是怪本官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