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喻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君辞的用意,于是她干脆抛弃了所有念头,专心等待着魔族的进攻。
不管君辞到底是什么目的,等下她与沈牧对上,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沈牧来得比她想象得要快,只给了她铸造一把新剑的时间。
她逃离王宫似是给了他极大的刺激,他提前攻打了玉溪宗,连个苟延残喘的机会也不打算给他们了。
黎喻察觉到了魔族的动静,她拿意识扫了一眼一望无际的魔族大军,然后去了玉溪宗宗门前。
相比起上一次宗门的拥挤景象,这次玉溪宗前几乎是冷冷清清。
黎喻扫了一圈四周,只瞧见了在宗门前立着的宗主,其他弟子竟是一个也没有瞧见。
她走到了那宗主面前,还没说话,他便先自己开了口:“你当真要螳臂当车?”
他神情看起来冷静了很多,只是面庞带着死灰:“那些弟子都在后山,你可以去——”
黎喻轻飘飘打断了他:“躲在后山就可以避过一劫吗?”
如果沈牧当真是要屠戮整个仙界,那么没有人能从这场屠杀中活下来,区别不过是先后罢了。
黎喻笑了一下,抬眸望了一眼逼来的魔族大军,又偏头看向宗主:“你是要做个英雄战死,还是做个懦夫被斩杀?”
她既然被迫站到了沈牧的敌对方,那便做个全套的戏。
黎喻一抽腰间新配的剑,金色瞳仁一扫压来的魔族大军,忽地飞身而上,一挥剑,剑气直直砍向了冲来的魔族大军!
那些魔族像被收割了的麦子,齐齐倒了下去,青紫的血液飞溅在半空,一下子染了半个天际。
黎喻提着剑,从玉溪宗里走出来,停在了魔族大军面前。
她刚刚那一剑给的震慑极大,魔族军队竟是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黎喻一扫无边无际的魔族军队,没从里面瞧见沈牧的身影,便收回了视线,漫不经心地一低眉,将剑尖往下一抵,摆出了捍卫的姿势:“我活着在这一日。”
她微一抬头,神情平静,像是在诉说什么事实:“便没有魔族可以踏入玉溪宗一步。”
那些魔族们警惕地看着她,他们互相瞧了瞧,一直到号角声忽地响起,魔族们一下子冲锋了过来!
黎喻垂下眉,忽地一扬剑,剑气平平般推了过去,挥去的却是无数金色光点。
那些金色的光点从魔族的身体里穿过,那些魔族们顷刻被扭曲了身形,化为了一片齑粉。
黎喻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认识到,她的力量不属于这个位面。那些魔族根本不是死于她的剑气,而是死于她的意念。
她不愿意有人踏进这玉溪宗,那便没有一个魔族可以活着进入。
谁都不能。
那些光点不断吞噬着妄图前进的魔族,一直到有人从魔族军队中走了出来。
那人没有穿盔甲,是一身的纯白长衫,长长的头发披散着,一直垂到足尖。他容貌昳丽,颠倒众生,叫日月黯然失色。
是沈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