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喻叹了口气低下头，看了一眼第一张卷子上的名字，然后念了出来。
教室里有人举起了手。
黎喻很快发完了卷子，然后她捏着一张空白的，连个名字都没有写的卷子，望向了老师：“老师，这里有一张白卷。”
老师扫了一眼，愣了一下：“嗯？白卷？”
她朝黎喻伸了一下手：“应该是备用卷——”
她话音还没有落下，黎喻便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卷子。
她偏了一下头，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卷子被抽走了。
抽走她卷子的是个男孩，半眯着眼，看起来有些困乏，皮肤白得像是玉瓷。因为眯着眼，眼睛显得有些狭长，带着点勾人的妖。相比于眉眼的明艳，脸庞棱角极为分明，带着点儿锋锐少年莽撞之感。
那男孩扬了一下卷子，语调懒洋洋：“我的。”
他这么说着，将卷子往胳膊底下一塞，整个人趴到了卷子上，一眯眼，开始休息。
黎喻睁大了眼睛，扭过头看向了老师。
她眼睛里的询问太过于明显，老师顿了一下，温和着嗓音：“你先回去。”
然后她顷刻扬起了音调：“陈述年！你考试为什么不写卷子？”
教室里却一片安安静静。
就在黎喻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听见了那少年懒洋洋的声音：“不会。”
老师更凶：“那名字为什么也不写？”
“没带笔。”
“那你为什么课上睡觉？”
黎喻听见身后那人笑了一下，然后他拖长了声音，慢悠悠轻飘飘地道：“因为……不想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