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切除好肿瘤,都是我的问题…”
“不,不是你。你已经很好,是我自己的命。”
“江令,我不想哭,别让我哭好吗?这次是我求你。”
江令终于敢去看他。
眼前这个人,是他要捧在手心里,含在口中又锁在心里的至宝。可如今,他就像一阵烟,很快就要离开。但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不,我不能答应你。我会治好你,我一定会的,你相信我,我求你相信我。”
白时彦觉得有点头晕,虚弱地笑了笑,还没开口却已经晕过去。
“迟池!”
江令最后还是没能扭得过白时彦,选择了一直陪在他身边。
现在他们之间的日子,越过越少。
只要秒针转动一下,江令就害怕一分。害怕他随时会离开。或许就是下一次秒针转动时。
白时彦的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吃不下东西。不管江令怎么努力去研究菜品,他都没办法下咽。
看着那孩子渐渐骨瘦如柴,江令除了把他抱紧,却找不到任何方法。
这段时间他已经引进了对这方面有帮助的各种药来给他,也整日里托着各种人帮他找治疗办法。白时彦知道他没放弃。
他身上的溃烂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骨头关节疼得他已经不能动弹,就连抬手都吃力。
白时彦现在就像个废人一样,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他活得很累,江令却比他更累。
只要和他有关的,江令全都自己来。家里原本的几个阿姨也被辞退了,现在诺大的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原本是最完美的组合,现在却很悲伤。
江令努力得越多,白时彦的愧疚就多一分。
他知道江令一直在恨自己,恨他自己没能救得了他,但白时彦没有说,谁都救不了他。
他现在都是数着日子过。
这一个月,比十年还长,却比一天还短。
长到他又是想让彼此解脱,短到他恨不得再经历一轮。
他想死的时候,江令只想留下他,哪怕他已经残破不堪,他仍旧想多留一秒。
一秒也好。
晚上江令已经抱着他熟睡,只能轻轻拉住他的手,却仍旧搭着他的脉搏。
江令眼底深深的黑眼圈白时彦不是看不见,但他只能选择忽视。
“滴。时间已到,距离离开还有十五分钟。”
白时彦像是解脱又像是眷恋地闭上双眼。
“江令。”
“怎么了?哪里疼?”
“没有,我不疼。”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江令对着他轻轻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迟池,你跟着我这么些年,我没能给你你想过的生活。是我对不起你。”
“不是的。我想过的生活就是有你啊,你都满足我了。”
“江令,你不要自责,没人比我更清楚,我跟你在一起有多高兴。你很帅,很好看,虽然冷冰冰的,但我就喜欢你这一款。”
“所以答应我,以后也别对其他人笑,我会不高兴。”
“我这辈子除了你,哪里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