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用光，林渊也总算冷静了下来，他站在被推倒的桌子中央，终于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任意。
叶清怕他冲动之下对任意做出什么，想站到任意身前，却见任意看着他们，神情散漫，含笑问道：“怎么不打了，接着打啊，挺好看的。”
她没有一点惊慌或者愧疚，甚至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
叶清的脚步停住，情绪冻结。他终于意识到不对了，任意这个态度，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她应有的态度。
她看他和林渊的眼神中都没有一丝感情，只有冷漠和调笑。
她根本不喜欢他。
但如果不喜欢他，她为什么又要对他告白？
林渊抹了一脸上的汗和血迹，他比叶清要先一步想通，他哑声问道：“你是故意的？”
任意点了点头：“算是吧。”
林渊平日里黑亮的眼眸此刻如同一潭死水般死寂，“为什么？”他抓按着手臂上的淤痕，用疼痛让自己能冷静地和任意对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跟你告白了，你也答应了，如果你真的喜欢叶清，为什么不拒绝我？”
如果任意在之前就拒绝了他，就算任意和叶清在一起了，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愤怒和难过。
任意笑起来，眉眼间带上了一点冷意，她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我只是没推开你而已。”
她慵懒地靠在身后的桌子上，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漫不经心地道：“就是玩玩而已，不能当真的。你在聚会上，是这么说的吧？”
林渊骤然被惊醒，他的确在聚会的时候这么说过，但他那时候只是为了颜面上过得去才那么说的，他心底根本不是那么想的。而且他也向任意解释过了，她也接受了……
不对，任意现在的态度让林渊回想起他向她解释的时候的对话。跟他的告白一样，她根本没有接受，她只是结束了对话，让他误以为她相信了。
“就因为这件事？”林渊艰涩地开口，“所以你想报复我？我向你解释过……”
任意表情冷了下来，她打断了林渊的话：“我当然不会相信陈琳她们对我说的话，跟我讲聚会上的事的人不止是她们，还有宋晴。”
“你大概没想到，宋晴会跟我说这些，她不会骗我。”她扯起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眼底漆黑无光，“多有意思，每当我觉得我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现实都会告诉我，别做梦了。”
林渊握着手臂的手收紧，所以那个时候她已经喜欢上他了吗？
她离开了一直倚靠的桌子走到林渊面前，语气平淡：“所以我放弃做梦了。但是我忽然又想凭什么你们能这么对我，而我只能承受？”
“没道理的事情。”她侧头去看叶清，“你说是不是？”
叶清没有回答，他在想任意刚刚的话，她说的是你们。她足够聪明，她肯定已经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