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等到第三天下午单丛约他到店里的时候,柳笙看到何佑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一副谦卑好员工的模样,还问他去展会要准备些什么。
柳笙突然有些良心不安。
他先是拉着单丛跟何佑一起扯了几句闲话,然后带出他没办法去展会的话题,还很大方地拍了拍何佑的肩,表示何佑可以代表店里的形象自己去,他会报销一切费用。
哪知道何佑只是看着他愣了一下,便很阳光地笑着问:“老板,蒋总他管您管得很严吧?虽然很可惜,但下次肯定会有机会。”
柳笙不明白何佑是怎么知道的。
但他自然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真实情况,他清了清嗓子,半真实半虚假地说:“也不是吧,其实在我们家,大部分时候都是听我的。”
别人不清楚,单丛还能不清楚吗,他每次去柳笙家里找他,都能看到柳笙表面耀武扬威,实际在蒋昱面前乖乖软软的。
他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在何佑离开后,拍了拍柳笙的肩膀,让他做人要诚实,做男人,更要说话算数。
对此柳笙也很苦恼。
他托着下巴,思考良久,又很理所当然地在那张嘴叭叭着:“那大不了下次我让他不要管我这么严就好了。”
单丛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也懒得再提。
“喏,隔壁新出的奶茶,尝尝。”
这次柳笙倒是很自觉地把杯子推走,坚定道:“不行,太甜了,蒋昱不让我喝的。”
单丛:“”
到了晚上,柳笙思前想后,觉得单丛说得也挺对的,于是在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提高家庭“帝”位。
过了半小时,蒋昱关了电脑准备洗漱上床休息。
柳笙一直盯着他,蒋昱一上床,他就煞有介事地在那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了。”
蒋昱平静的目光挪到柳笙身上,霎时温柔了许多,他笑着说“好”,同时把柳笙抱在怀里,慢慢摩挲着柳笙的背。
“那以后家里的事都听我的!”
“好。”
“周末你不能加班,我们出去玩。”
“好。”
两个要求都答应了,柳笙心存疑惑,却得寸进尺地再次试探道:“那你陪我去展会?”
顿了两秒,果然又听到一个沉沉的“好”字。
柳笙一下觉得不对劲了,他抬起头,看到蒋昱的眼睛已经闭上了,是已经累睡着的状态。
他气鼓鼓地轻哼了一声,不忍心吵醒蒋昱,却在心里腹诽着这个过分的男人!又没听他讲话!
提升家庭地位的念头一升起来,柳笙到处想着怎么找点存在感。
天气渐渐变冷了,早晨窗户上挂着一层水雾。
第一天。
蒋昱从衣帽间给他拿了羽绒服和白色高领毛衣,柳笙十分有骨气地说他不穿,还说以后他穿什么都要自己决定,这是他统领家庭的第一步,会慢慢延伸到衣食住行。
边说,还边从衣帽间里拿出一套蒋昱的外套,让蒋昱以后只能穿他搭配的。
蒋昱看着他手里的那套衣服,便由着他了,穿上出了门。
当天晚上,两人的晚餐是柳笙做的。
摆盘精致漂亮,两块七分熟的牛排,一份蔬菜沙拉,口感也很不错,蒋昱适时夸奖了他。
第二天,第三天
第三天下午,柳笙看着自己手里的菜,突然觉得可以剔除掉食物这一项。
做饭好难,他累了!
第四天晚上。
柳笙自己跑到隔壁房间睡觉,嘴里念念有词说要掌权,要自己决定住宿的房间。
被蒋昱连人带被子端回主卧,压着狠狠折腾了一番,才红着眼睛说以后肯定不这样了。
第五天晚上。
柳笙趁着蒋昱睡着的时候,偷偷跑去旁边的房间收拾行李,以此向蒋昱表示,他要独立决定他的出行。
对此,蒋昱不是不知道,他小时候苦日子过多了,干重活很快就累得睡着,现在创业开了公司,虽说很疲惫,身体上却没那么累,睡觉也不像以前那样沉。
他静静躺在床上,听着柳笙鬼鬼祟祟溜出去。
毕竟柳笙在溜出去之前,还要在看似熟睡的蒋昱面前幼稚地挑衅。
没想到临近展会日期,这事反倒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感彻底搁置了。
下午4点多,蒋昱还没从公司离开,就听见柳笙哼哼唧唧地打电话过来,说他难受,浑身疼,要蒋昱快点来接他。
电话那边一定围着不少人,七嘴八舌地说要先送柳笙去医院,但柳笙怎么都不肯,声音很小,只想等蒋昱,还很虚弱地让其他人别再吵了,安静一会。
蒋昱到的时候,柳笙惦记最近的事,生病了还不老实,噘着嘴在那不高兴。
蒋昱一弯腰,他就伸手揽到蒋昱的脖颈上,被抱起来,还振振有词地说他等了好久,人都快烧傻了。
“现在都20多分钟了,你说让我等你10分钟,现在整整超了12分钟!”
他的脸烧得有些红,嘴里叨叨个不停,生个病反而话更多,又漂亮可怜又让气得人心痒痒。
“为什么不先去医院?”,蒋昱把人抱到副驾驶坐着,用额头贴着额头去估柳笙的温度。
柳笙不以为意,“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又不会要命,没有那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