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现在后院都是何少夫人当家。
何悦跟何少夫人不亲近，何阁老又是心怀天下之人。
慕南澈钻着空子，毒害何悦，何府也是想不到的。
……
“侍郎大人，我看暖阁外面那花不错，容我跟我这小姑子去赏赏花，可好？”何少夫人视线一瞥，对慕南澈道。
这态度非常散漫、像是支使自家仆役。
慕南澈在何家人面前，从来都像是何家养的看门狗的。
他手在袖中攥紧，不满道。
“嫂嫂，夫人身体不好，怕扰了嫂嫂雅兴。”
“什么身体不好，不都是宠坏了？在何府里也没见这么大脾气。”何少夫人不耐烦道。
何少夫人这么刁蛮，跟何悦不和，慕南澈也不怕何悦说出什么，让何少夫人疑心。
他看向秦薇，看着是重视秦薇，其实，何家人面前，好人都是慕南澈做了，现在恶事就得秦薇解围。
秦薇顿了片刻：“嫂嫂既然来看我，我哪有不从的呢？”
何少夫人又是嗤笑一声，直接向前去。
她在前面，不带丫环婆子，慕南澈看着，有心让下人扶着秦薇、听听她们说什么，不等他开口，何少夫人回头又是一脸嘲讽。
“怎么？姑爷是怕我吞了我家小姑子不成？”
慕南澈怕了何少夫人这张利嘴，连道：“嫂嫂怎么会那种人？”
派人探听的打算只能作罢。
秦薇跟何少夫人说了盏茶时间。
何少夫人趾高气扬的来了慕府，又被慕南澈和秦薇恭恭敬敬送走。
三日后，何府差人来接秦薇，说是阁老想孙女了，接她回去小住几日。
慕南澈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心里隐约觉得不对，他连夜命人下手把神医了结，清理了他们来往的所有证据。
又过了几日，回何府的何悦没了动静，竟像是不打算回来了？
慕南澈亲自去接。
何阁老在堂上坐着，客客气气的请他进去，给他一封书信。
就算慕南澈是工部侍郎，但他这一路走来，处处都是靠何阁老提携。
而何阁老给他这信，姿态是平和的，命令是强硬的，根本不给慕南澈商量的余地。
——和离书。
何悦三年无出，自请下堂。
慕南澈从何府出来，坐在回慕府的马车上，他头脑发涨，怀里那封和离书像是烫红的烙铁一样烙在他胸口上。
“南澈，知道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明白、你也该懂。那游方大夫怎么没的，何府也不追究了，和离书你抄写一封、去官府备案，你跟何悦从此两不相干，你愿意娶什么徐笑笑、李笑笑，和何府也再无关系。”
何阁老平淡的话，缠绕在慕南澈心头。
从被羞辱的恼怒中冷静下来，慕南澈靠在马车里，神色阴沉不定。
这些年他在朝堂里靠着何阁老平步青云，这两年，他开始留后手，搭上大皇子的关系。
何阁老跟他撕破脸，慕南澈还有大皇子做倚仗。
但是——
他刚任职工部侍郎，官位还没坐稳，何家对他翻了脸，失去这助力，慕南澈以后仕途肯定大受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