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抢我的兆延!”女人恨恨的瞪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推她,“你个狐狸精,不要脸的狐狸精!”
“还有你,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们都是坏人,坏人!”女人看着手里的娃娃,将它用力甩出去,口中不停咒骂着,“坏人都要去死,都要去死!”
“你也去死,你也去死!”女人跑过来戳着她的肩膀,“你也去死,你也去死,哈哈!”
倒在地上的苏念瑶静静看着她,然后捡起落在脚边的布娃娃,“对对,我们都该死。”她说。
“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们爱我?”
“为什么把所有的希望都给我,然后一点都不心疼我,把它们全都毁掉?”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他背叛了你,他不爱你,你却为他疯,你的女儿站在这儿,你却像对待仇人一样对待她。”
“你告诉我,你是我的母亲吗?你告诉我,你对我公平吗?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啊?”
为什么,在我决定面对你的时候,你选择了逃避;为什么,最爱你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却如此冷漠;为什么,为什么为了所谓的爱情,你可以放弃自尊、生命和清醒?
布娃娃发出破碎的时候,指甲像刀子,撕碎破旧的娃娃,女人冲上来扯她的头发,一半是癫狂,另一半却微笑的回应。
“要我死掉吗?要不要我帮你杀了苏兆延,杀了那个女人,还有所有对不起你的人?这样你就高兴了吧?”
苏念瑶笑着,笑的太畅快,以至于医生闯进来的时候,她的笑声还没停下。
“苏小姐,”闯进来的男医生出示自己的资格证,“现在请您冷静一下。你的母亲有精神病,你不能刺激她,这样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你今天到这儿,你的家属知道吗?”
苏念瑶抬起头,眨眨干涩的眼睛,将手里的破布条丢在地上。她望着他,像是相隔几千米的海洋,汹涌澎湃却又模糊不清,“……对,她疯了,我忘记她疯了。”
“我忘了你是个疯子。”她扭过头,面无表情,“以后大概不会再来了吧。”
医生和护士给她让出一条路,她蹲下去捡掉在地上的雨伞,粘稠的液体从手心和指缝里流出,落在伞面上,寂静,没有声音。
狂风暴雨此时已经过去,只有小雨淅淅沥沥。也许不久之后,天气就会转晴。雨水冲刷着黑色的雨伞,血水顺着雨伞滴落,她没回头,只是一直走。
忘记走到哪儿,只记得太阳出来时,照亮了漫山遍野的墓地。她放开手,雨伞沾满泥土,她坐在泥泞里抽烟。雨水顺着额上碎发缓缓流下来,烟草把人从麻木里拉进另一个深渊,吞与吐,干脆决然,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