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也不管打得是谁,狠狠的抽了十几棍子才停手,也是给周围的看热闹的犯人立立威。
他把纪云成按在地上跪着,气不打一处来,“第一晚就差点给老子闹出人命来,不好好惩治一番,以后你们更加无法无天了!”
刘氏挣扎着爬起来,卖着笑脸,往差役身上塞了一张银票,狡辩道:“都是误会,这孩子心善,是来给他大伯送被褥的,笨手笨脚的弄疼了人,但孩子是一片好心,惊扰了差爷,咱们给官爷赔不是。”
官差看了一眼怀里的银票,心中一喜,觉得这老妇人当真有钱,简直是送上门的肥羊,他不动声色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诓骗我?你儿子预谋杀人,虽未成事,挨打都是轻的了,至少得戴上半个月的重枷,若是轻轻放过,我以后还怎么管人?”
刘氏咬咬牙,又往官差手里塞了一张银票,哀求道:“官爷开恩,我这儿子从小就没吃过苦,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求官爷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官差终于满意了,不过只肯解了纪云成的手铐,至于脚上的链子就不会再解了,免得纪云成闹事。
刘氏松了一口气,正要扶着儿子离开,纪云欢就开口了。
“二婶既然说是来孝敬我爹的,总不能只给一床被褥吧?我瞧着二婶倒是家产颇丰,不如匀出一些来,给我爹买药买食,这才算是二婶的孝心。”
官差听得连连点头,她瞧着纪云欢一家子着实可怜,身上应该没多少银钱,只是花钱买了金疮药和一些必需的物件,钱都花在给重伤的爹爹治病上了。
“是这个道理,别磨磨蹭蹭的,赶紧给银子!”
刘氏气得牙痒痒,却碍于官差的威势,不敢发作,只能忍气吞声的又出了一笔钱。
纪云欢美滋滋的接过银票,她倒是不差这点银子,只是能从二婶手里扣钱,还是二婶主动给的,这滋味确实很爽!
围观之人散去之后,纪云欢把银票收起来,解释道:“娘亲要照顾爹爹,以后我来管钱,这钱我先收着,买来的东西一起分,兰大夫救了爹爹,也是自己人,兰大夫和兰花也有份。”
有了这笔钱当由头,以后她再拿东西出来就方便多了。
众人都没有意见,各自散去休息。
方慧佳躺在纪辽身边,红着眼眶捶了一下纪辽的胸口,小声道:“你可算是醒了,你都要吓死我了,还当自己是以一敌百的大将军呢,也不知道叫一声,以后再这么莽撞,我就再也不理你的!”
纪辽哎哟喊了一声,抓住了夫人的手,“后半夜才醒的,看你们睡得沉,本不想吵醒你们的,我心里有数,那个小崽子,伤不到我。”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方慧佳一颗心终于落了地,靠在纪辽沉沉睡去。
月色清冷,照亮这一片光怪陆离的人间。
纪云成回去之后又闹了起来,他不敢吵得太大声,怕惊动官差,却敢拿自己的亲娘撒气。
刘氏把买来的金疮药都用在了儿子身上,偏偏纪云成不领情,药粉刺激得伤口更疼,他不耐烦的推开了刘氏,压低声音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