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荣月带着皇子府的宫女太监,昂首阔步的从正门出来。
没有敲锣打鼓,没有大红喜轿,没有凤冠霞帔,没有亲友相送,说是出嫁,其实就是被赶出纪家。
老管家命人抬着两担嫁妆放在门口,态度特别恭敬,“侧妃娘娘金安,虽然您忤逆老爷,不孝不悌,但老爷还是念着父女之情,给您置办了嫁妆。”
“今日是侧妃娘娘大喜的日子,老奴祝娘娘早生贵子,步步高升。”
话说得再漂亮,也掩盖不了嫁妆单薄的事实。
纪荣月看着两担孤零零的嫁妆,就算全装了金银首饰,也值不了多少钱,比起纪云欢出嫁时的十里红妆,简直是差太远了。
她恶狠狠的蹬着管家,怒道:“你个刁奴!嫁妆单子上不是这样写的,你胆敢侵吞主子的东西,信不信我送你去见官?”
老管家面不改色,淡淡道:“侧妃娘娘已经不是纪家女了,原本这两担都不该给的,娘娘若是不要,老奴就抬回去了。”
纪荣月没想到父亲这样狠心,她气得跺跺脚,大声道:“皇子府富贵滔天,殿下自会赏赐给我金银珠宝,我才不稀罕纪家的嫁妆!”
老管家在心中冷笑,钗环首饰能值几个钱,真正值钱的是田庄,店铺和宅院,记在出嫁女名下,年年都有产出,那才是女子立身的根本。
二皇子可不会好心给纪荣月置办资产,纪荣月看着风光,其实一无所有。
纪荣月特别硬气的不要嫁妆,太监们却已经把嫁妆抬上车了。
为首的太监脸色淡淡的,再也没有之前的殷勤,“侧妃娘娘快上车吧,奴才还要回去向殿下复命呢。”
宫女们也自顾自的上了后头的马车,没人过来扶纪荣月一把。
听了管家的那番话,众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纪荣月居然得罪了纪大人,没了纪家支持,这个侧妃就是个笑话,还不如府中受宠的小妾呢。
皇子府美女如云,纪荣月又不是绝色,脑子还蠢,也不知能坚持多少时日。
早知如此,他们就不该来伺候纪荣月,没钱没权,也就这两担嫁妆还能换点钱。
太监扶着纪荣月上马车,开始劝纪荣月卖了这两担嫁妆换钱,二皇子赏赐虽多,却不能变卖,偌大个皇子府,有真金白银才好办事。
纪荣月当即就答应了,她觉得一个阉人,生死都捏在主子手上,断然是不敢糊弄她的。
她恩威并施,敲打了这阉人一番,又许诺了诸多好处,自觉前途一片光明,满心做着当皇子妃的美梦,殊不知等待她的将是无边地狱。
纪府之内。
李姨娘被按在条凳之上杖责,叫声凄厉,血肉横飞,府中下人站在一旁观刑,有些胆子小的丫鬟,当场就吓哭了。
老爷向来宽和,这次居然把李姨娘打成这样,还是当着下人的面打,面子里子都没了,可见李姨娘犯了多大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