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同甫摸着夫人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好,都听夫人的,我让许大夫明日就跟上,有大夫跟着,夫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他知道夫人不喜欢李姨娘,从前表现的不明显,如今倒是坦率多了。
此胎实属不易,若是李姨娘安分守己,看在两子一女的份上,该给的一分都不会少,倘若李姨娘真有什么恶毒的心思,那就别怪他不顾念往日的情分。
马车走走停停,走了半日,才到了木兰围场。
木兰围场占地面积极大,有山有水有园林,若是住腻了亭台楼阁,还能仿造北方的样式,搭帐篷来住。
帐篷也搭得极为豪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家人住在里头都不会拥挤。
帐篷之间留足了空间,既能保证各家的隐私,又遥遥相望,不会显得冷清。
纪同甫自然是和夫人住一个帐篷,纪云欢单独住一个。
安顿下来之后,纪同甫便被几个故交好友拉出去打猎了,纪同甫也是从小练过骑射的,不过并不精通此道,友人也都上了年纪,也不擅长舞枪弄棒。
好在木兰围场并非全然的野地,丛林里散养了许多“野鸡野兔”,只要会射箭,总能有所收获。
实在不行还能去钓鱼,若是能钓上了锦鲤,不仅费用全免,还预示着一年的好运气。
一群中年男人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就响起欢呼声,还有木兰围场的小厮举着锣鼓敲得震天响,庆祝某某老爷英勇,又得了猎物。
纪同甫满脸都是汗,累得气喘吁吁,不过看着绑在马上的猎物,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一位友人骑马而来,得意的挑挑眉,“我从小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承恩荫得了个闲职,没料到这辈子还有让人敲锣打鼓报喜的一天。”
“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这主意,实在是有趣的很,改明日我也找几个朋友过来玩,让他们也风光一把。”
纪同甫干笑了两声,有些心虚。
木兰围场的价格可不便宜,此次他宴请友人不要钱,以后友人再来玩,那就要掏钱了。
第一次干这种赚钱的勾当,纪同甫脸皮薄,没有应声。
友人兴致极高,骑着马往前冲,扭头大声喊道:“瞧你这怂样,累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你快些跟上,读书我比不过你,打猎我一定比你强!”
女眷这边就安静多了。
京中的夫人和贵女多不擅骑射,纪云欢和纪夫人也不能骑马,纪云欢倒是想去,但怕吓着父亲母亲,只能老老实实的陪在母亲身边。
女眷们围坐在一起赏景,再品一品各家老爷和公子们送过来的野味,亲自猎的东西味道就是格外不同,自己烤起来也颇有一番野趣。
兴到浓时,吟诗作赋,还能填词作曲,让歌姬舞女当场表演,更添了几分雅趣。
纪云欢一直命人记录着这些词曲,今日过后,木兰诗会的雅集便会传遍京城,也是各家贵女们彰显才情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