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阁的客人多是女子,见到门口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压根就不敢进门。
街对面的珍宝阁也是卖金银玉石的,但款式没有玲珑阁新颖,生意也没有玲珑阁红火。
珍宝阁的老板姓钱,是个胖乎乎的商人,穿着一身大红的绸缎,脸色红润,一脸喜气。
钱老板挺着个大肚子慢悠悠的踱步过来,一个劲的往玲珑阁里面瞅,“呦呵,这是在闹什么呢?不会是被人催债了吧?”
“诸位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往来皆是客,我老钱做了十几年生意,最是童叟无欺,有口皆碑。像这种欠钱的铺子可千万不能去,肯定会为了赚钱以次充好,还是来我的珍宝阁,天下珍宝尽收其中。”
钱老板的嗓门极大,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许多想买首饰的年轻姑娘和京中贵妇还真的进了珍宝阁。
还有一部分客人在玲珑阁门口徘徊,小声议论道:
“我还是更喜欢玲珑阁,他家来往服侍的姑娘手艺好,每次装扮完出来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夫君近日都更疼惜我了。”
“谁说不是呢?我还想买新出来的胭脂送给妹妹,明日就是妹妹的及笄礼了,今日还能进去吗?”
“珍宝阁的东西太老气,我家闺女就喜欢玲珑阁的,玲珑阁的老板怎么还不来?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
钱老板还在大声招揽客人,为了把人引到珍宝阁,越发肆无忌惮的诋毁玲珑阁。
“我早就说过这玲珑阁不正经,从不见主人家露面,来往伺候的还都是些漂亮小姑娘,鬼知道是做什么生意的?正经人家的夫人小姐可千万别去,可别沾了那狐媚气。”
诗棋从马车上跳下来,叉着腰,指着钱老板骂道:“你个鳖孙胡说八道些什么?咱们玲珑阁做的是正经生意,有官府发的公文,年年向官府缴税,你再污蔑玲珑阁,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钱老板见过诗棋几次,知道诗棋不是玲珑阁的老板,而是老板身边的一个丫鬟。
一个丫鬟就生得这样好,穿金戴银,通身的气派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大,不过一个丫鬟能顶什么用?
钱老板能在这里开店,背后自然是有靠山的,更加大着嗓门喊道:
“哟呵呵,还真是个泼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圣贤之言,诚不欺我。有你这样的丫鬟,主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玲珑阁也快开不下去了,不如卖给我算了。”
诗棋性子泼辣,所以纪云欢才会让她帮着管事,诗琴生得漂亮,性子温婉了些,纪云欢就时常把她带在身边。
从前在侯府里拘着确实是委屈诗棋了,纪云欢把她放到外面来,她就跟鸟儿出了笼似的,越发的干脆爽利,把商铺管得井井有条,对上谁都不会吃亏。
诗琴还忧心忡忡的不让夫人下马车,诗棋就已经跟钱老板吵起来了。
“女人怎么了?难道你不是你娘生养的?你娘就不是女人?没有女人哪来的你?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骂娘的狗东西!你这铺子的东西难道不是女人买的?”
“玲珑阁每月的收成是珍宝阁的十倍百倍,我看你的珍宝阁才是快开不下去了,趁早关门算了!我家主子连收都懒得收你的破东西!”
周围的夫人小姐们都捂着嘴笑了起来,她们都认识诗棋,诗棋是玲珑阁里手艺最好的姑娘,一张巧嘴能夸到人心坎上去,原来骂起来人也这般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