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卡莱尔一声断喝,锋利的重剑从脚底下贯穿而来,墨卿一个不差,躲闪不及,狼狈的被撂翻在地。
卡莱尔脱下拉斐尔的头盔,烦躁的捋了捋火红的湿发,说道:“你怎么回事墨卿,这才上了几回战场,就怂成这个样子?”说完,男孩子目光凶狠的拿剑指着墨卿的脸,近的不到五厘米,几乎要碰到男孩子脸上细密的绒毛。
墨卿表情痛苦的揉了揉肩膀,那上面还残留着方才卡莱尔重击之后的痛感——“不是,”他低声辩解着,“只是最近总感觉心神不宁,感觉有什么盘旋在头顶上,很心悸。”
卡莱尔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墨卿苦笑,“是啊,怎么只有我有这种感觉?”说着,男人故作潇洒的揽住了卡莱尔的肩膀,“说不准这是我即将要遭遇不详的预兆啊。”
卡莱尔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远处,“在我看来,你要跟你的未婚妻要战后好好在一起就是十分的不详!”墨卿顺着望过去,正好看见了,长乐跑过来的身影,他笑骂了卡莱尔几句,招招手,迎了过去。
不远处,机械班们一个个扛着巨大的检修箱,招呼着机甲受损的战士们过来检修,卡莱尔撇撇嘴,也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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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利亚的左臂几乎快要完全废掉了。
安德尔当着他的面这么说道,刻薄的言辞丝毫不顾及神之拉斐尔的感想。
法利亚也很硬气的一丝表情都没有动弹,满脸带笑,活像是听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凄惨消息。
一脸如丧考妣神情的是,之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托雷西。
在之后的一天的汤湖战役中,二代战神神游天外活像是费丽雅里面塞了一个不知名的灵魂,三番两次险些被神机炮正面轰中,诸清看着真是想抄着重剑抽他几巴掌。
他这个模样,实在是太危险了。女人转过头来,望了一眼不远处转动着黑色炮筒的坦克,周围虚虚的围着一大群机甲人,三两成群,尖利的剑锋闪着寒光,跃跃欲试。
谁都想要得到,法利亚和诸清之后,第三个斩首神机炮的荣誉。
结果神机炮一个转头,小子们就吓得屁滚尿流头也不回的跑了。
诸清:……..
法利亚嗤了一声,站在诸清旁边,眼白翻得几乎要看不见黑眼珠子,拉斐尔青铜流光的色泽完美的反衬了男人重伤不下火线,半残改不了嘴炮的臭脾气。
“看这帮孙子怂的。”男人眼中的嫌弃几乎要流泻出来。他手痒的动了动自己被里皮暴力执法焊上的左臂——那看似完好的钢铁左臂仿佛一层细密的铜汁,滚热的镶嵌在了手臂和甲身之间,几乎动弹不得——最后法利亚暴躁的骂了一句,噌的用右手拔出了剑,正要奔上去,被诸清一个斜眼弹出了青铜剑挡在了眼前。
“营长,请不要让我难做。”女人皮笑肉不笑,笑容虚假至极。
法利亚瞪了人魔半天,可惜人魔的笑容像是焊在了脸上,丝毫没有变化——无奈男人悻悻一笑,“你不也是个病号….“说着他用剑打了打诸清的右臂,那上面还缠着雪白的绷带。
“所以我们要相互监督啊。“诸清悠悠一句,”里皮老师说的。“
这一句成功的让法利亚成了锯嘴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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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进行到了这个地步,双方的损耗都已经到了一个难以计算和核对清楚的地步了,两个公国的战争机器都已经开动到了极致,仿佛高速转动燃烧的齿轮,随便的一个微末的小枝子卡进了这列风速运转的列车中,就会引发惊天动地的坍塌和变故。
见习骑士们用雨后细嫩的笋子也比不了的速度疯狂的成长着,仿佛一日一个模样,里皮亲口评价过——这一代的年轻人,可以算没有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