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花已经很美丽了，但却不及你笑起来样子的十分之一。”
帕塔尔纳轻点了一下桌面上的按钮，屏幕一闪，换了另外一幕。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乌诺，同样的表情，只不过乌诺的身边换成了另外一个女性的改造人。她带着同赛洛一样的空旷的眼神，听着8010重复同一句话：“这里的花已经很美丽了……”
屏幕“啪”的一声消失了。帕塔尔纳背靠在椅子上，观察着周茅的表情。
“你看到了。”他轻声说，“8010有多么危险。他控制你们的思想和记忆，使你们亲近他，爱护他，你们全都被他蒙骗了。”
他眼镜背后，淡蓝色的双眼闪着寒光：“他的野心已经不仅限于一个人工智能了。”
周茅抿着嘴，一动不动地看着帕塔尔纳。沉默了一会后，他开口问道：“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怎么做？”
帕塔尔纳露出了一丝微笑。“你很聪明。”他说，“我本以为你会痛哭流涕，否定这些事实的。”
周茅眼神动了动，没有说话。
帕塔尔纳看着周茅，将手伏在桌上，轻轻地摩挲着桌角。
“你骗不了我的。”他低声说，“我知道你想表面上装作一副信任我的样子，然后背地里暗自帮助8010。”
他翘起嘴角：“我什么都知道。”
周茅暗暗地攥紧了自己的手。“我什么都没有想。”他平静地看着帕塔尔纳，“我完全信任您。”
帕塔尔纳摇摇头：“不要挣扎了，赛洛。我说过，我什么都知道。你信任8010的原因，我非常了解。”
“但是，”他脸上浮现了诡异的微笑：“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期盼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穿越进来救你？”
周茅仿佛被电击一般，猛地站了起来。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帕塔尔纳，喷涌的疑问在胸膛中激荡，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不要这么激动。”帕塔尔纳悠悠说道，挥了挥手，再次示意周茅坐下。“他没穿越进来并不重要，你在这个世界待一阵子，估计也能自己出去。”
“不过，8010对天空派的威胁却是确定的。”他低声说，“你仔细想一下，当你接到这个世界之外的人的信息时，第一个求助的人，不，”他摇了摇头，“第一个求助的物体是谁？”
帕塔尔纳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是8010，对不对？他是你知道的唯一的人工智能，若那个人给你了密码，需要借助搜索引擎的话，你自然想到的便是它。”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8010知道你在等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便策划了全部事件。他先引诱乌诺出击，切断他的电源，拿走芯片。然后再找到机会进入他的体内。它通过观察你的微表情，来模仿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的语言，神态和动作。骗取你的信任。从而逐渐控制整个天空派的改造人和军队。”
周茅依旧站立着。他感到仿佛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一直漫到全身，将自己的身体连同心脏一起冻住。他在这一刻没有触觉，说不出话语，只能木然地接受帕塔尔纳的信息。
“你太低估它了。你认为它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工智能。”帕塔尔纳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然而并不是。它拥有大量的知识，以及我们谁都比不上的智慧。”
“它视所有人类为草芥，早就不满足于我们的控制。它一直等待一个机会翻身，将所有人收拢在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