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忱干脆顺水推舟地灌了热茶,为自己铺路。
[云忱:而且小哑巴不会说痛,他再和我做起来,一定会很温柔的。]
[系统112:你你你,你这叫铺路?你这是铺床!]
[云忱:嘿嘿。]
警察走后不久,镇定剂的药效过了。
云忱为了更好地感知,让系统112把痛觉屏蔽调低了一点,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他的唇侧和脖子都有烧伤,一咧嘴全跟着疼起来,一边掉眼泪一边在脑海里喊义父。
杜桐光一直守着他,云忱一动,就立刻被抱起来了。
杜桐光调整呼吸管时,冷不防撞上他的眼泪,喉咙哽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给他擦。
杜桐光按床头的呼叫器,心疼地抚摸他的后背:“宝贝哭了,又疼了是不是?别怕别怕,一会儿睡着了就不疼了。”
云忱醒过来后,还是没学会用气管呼吸。
他鼻翼翕动着喘气,嘴巴也跟着张开,小脸很快就痛苦地皱成一团,烫伤严重的喉咙连一点嘶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疼的额头一直往外冒汗。
医生还没过来。杜桐光连忙伸手,再一次堵严了他的口鼻。
可这次云忱清醒了很多。
他不明白杜桐光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很快就想起他无动于衷的表情,转身离开的背影,还有那个少年被凌虐时凄厉的惨叫声……
云忱惊恐地蜷缩身体,眼眸里的慌乱如尖刃一般割着杜桐光的心脏。
杜桐光再藏不住悲哀的神色,但也只能柔声哄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云忱,别怕……”
云忱却蜷缩的更厉害,眼睛闭紧发着抖,睫毛因为害怕飞快地乱颤起来。
医生赶到,看着时间直皱眉,但也不得不补了镇定剂进去。
这次起效的更快,针头刚扎进去几息,云忱就开始往下滑了,手无意识地抬起来要抓东西,被杜桐光握住轻轻揉着:“困了就睡吧,乖,把眼睛闭上。”
云忱因为药物而乱翻的眼仁在杜桐光的轻哄下渐渐安定,最后躲进了薄薄的眼皮里,身子也沉沉的不再动了。
杜桐光松开手,痛苦地看向自己湿漉漉的指尖。
那全是云忱的眼泪。
医生收起针管,心里疑惑,再加上杜桐光刚刚哄孩子似的语气,不禁问道:“他还没学会怎么呼吸,是不是……”
杜桐光点了点头。
医生轻轻嘶了一声,惋惜地看了眼床上的人。
杜桐光等着云忱彻底睡沉,才起身去重新消毒。
沾着泪水的手套摘下来,杜桐光身子微晃,手撑在了水池边。
杜桐光知道,那份信任在一次一次的变故中消磨殆尽了。
他无比痛恨自己没有举枪杀了栾明诚的本事,亲手带给云忱这样沉重的、无法承受的伤害。
你明明什么都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