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身体情况我自己清楚。”
“第二,生气原因你不知道?”
庭萱恨这个世界的新身体仍不算康健,如果心脏没有一丝丝牵扯着疼,这两句质问还能更理直气壮点。
一小股气还在憋着,手指使劲得骨节泛白。
对方心平气和的样子也很讨厌。
*
讨厌的人留下一句“你先休息”就离开了。
庭萱躺回床上,将身体蜷起来。
纬度越来越高,身体的不适还在增加,放射状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到肩头和两臂。
即使认识时间短得只能以小时计,熄灯前,庭萱想沉念至少该瞧出自己对被揣测和关心的抗拒。
*
第二天,一切如常。
只是现在的如常多少有些刻意,和谐中透着生疏的相处也流出一点相敬如宾的讽刺味道。庭萱仍然是懒洋洋地靠着沙发,看着沉念收拾齐行李,才在广播的萨克斯曲中率先出门了。
在码头等待接驳车时,沉念顺便到路边小摊询问鲑鱼价钱。庭萱又举起相机,对着背后还未离港的游轮按下快门,也留了张侧脸在画面里。
她向来不喜欢拍摄人像,此次航行只有两张意外。
不知自己已经被镜头留存的人带了个小巧的易拉罐回来。
庭萱接过,转到正面,看见上面漆黑正统的几个汉字——“冰岛空气”。
沉念对上她无语的眼神,笑道:“别那么务实,小古板,十八岁正是做无知旅客被收割的年纪。”
庭萱拍了照发给祝瓷,收到一句“可爱”的回复。
她将屏幕冲向沉念,说:“看到了吗?你只会挖苦,而我姐会说可爱。”
沉念记下顶上的名字。
“你也讨厌你姐管你?”
橙黄的小罐的确可爱,庭萱翘开拉环,放生了里面的本地空气。
“她不会管我。”
“我也不会。”
沉念凑近,压低声音。“只是担心你做爱时晕倒,祝瓷并没有这个必要。”
“是吗,你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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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德哥尔摩买过一罐SwedishAir。
我:(图片)
我:好可爱
我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