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然倏然想起什么,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还未触及,聂青枫把剑一横,挡住了他的手。随之缓缓睁眼道,“好像有点不舒服,楚长青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楚长青昨日一再告诫自己不要与负伤之人认真置气,更何况还是救了江亦然的师兄的人,但也经不住大清早起来就被人挑衅,“聂青枫你有完没完?昨天的山鸡不是你自己烤的?”
聂青枫恍然大悟,“好像是这样。”
又扶着额头疲倦地闭了闭眼睛,“不用这么早出发吧,再休息片刻。”
江亦然见他动作迟缓,不似昨日那般神采飞扬,便再出手要探他额头温度,聂青枫还未睁眼就又挡了回去,两人只过了数招,江亦然竟按住了他的手腕,使他动弹不得。
“好烫。”江亦然只轻轻一摸就怔住了。
楚长青闻言走了过来,“刚才就看他不对劲。”
拉过聂青枫的手腕一切脉,楚长青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又切了片刻,问道,“聂青枫,你的玉牌呢?”
江亦然不解,“怎么了?”
楚长青已伸手去聂青枫怀里要掏他玉牌,“经脉尽断,还不赶紧滚出去找你师父接上!”
江亦然霎时如坠冰窟。“经脉……尽断?”
聂青枫剑眉微蹙,睁开眼,拂去楚长青的手,迷迷糊糊道,“大惊小怪。我经脉早就断了,要用的时候接上就是。昨日受了风寒有些发热,因为这个出去,叫人知道我是在玄都结界染了风寒退出的,我日后如何行走江湖。楚长青,你怎么这么喜欢劝人退赛?”
楚长青冷笑一声,“若你再不出去,你就没有‘日后’了。”
江亦然喉头发涩,“是我昨天那一掌打得太重了吗?”
聂青枫连做个笑的表情都变得勉强,缓缓道,“若我说是,亦然是不是会留下来照顾我?咳咳,可惜,不是。真的是受了风寒。你看这破山沟的风啊……”
话未说完,一阵咳嗽。
江亦然在旁边听了只觉得他五脏六腑都要被咳出来了。
江亦然严肃,“把你玉牌给我。”
“弄丢了。”聂青枫阖上了眼,轻声道,“昨日杀完鸡在水边洗剑,一不小心掉水里了,天色又暗,我也懒得捡,随它被冲走了。”
原来他昨晚那时就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吗?还故意丢了玉牌,论武大会能比性命还重要吗?
楚长青冷笑,“丢了也没关系。我再捅你一剑,你师父看你外面那个玉牌不亮了,自然捏碎了把你带回去收尸。”
江亦然定定地看着聂青枫,语气软了下来,“聂青枫,那你觉得,你自己多久能好?”
聂青枫静了一瞬,道:“一日。”
语气肯定,不容置喙。
江亦然点点头,“好,那我就等你一日。若你明日此时还是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聂青枫:“好像有点不舒服,楚长青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楚长青:“都让开我今天非要打他一顿!”
☆、接经续脉
江亦然拿出自己的玉牌,放在掌心端到他面前。
“若你明日此时还是不好,我就捏碎自己玉牌出去,禀报陶掌门。”
聂青枫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一片灵山秀水之中,眼前的青年秀眉微蹙,长长的睫毛微垂,掩盖不住眼底流露的焦急担忧,就这么坐在身旁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
别管一辈子是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