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维尔欠身在尸体身上摸匕首掖在腰间,卸下原磁枪,装消音器的动作安静又熟练,而抬起枪,迅速开了三枪,前方林中三个人影应声倒下。
司焰摸过去,他一点也不客气,在尸体中翻找,也拿上了枪和匕首。
你来过这里吗?司焰跟在塞维尔身后问。
塞维尔点掉一个落单的巡逻兵,头也不回,没有。
你不觉得这里有点奇怪?司焰把尸体上的弹夹摸出来扔给塞维尔,塞维尔接过,换掉了枪里的空弹夹,司焰继续说,下来的时候我看了,这个星球上似乎只有这一个岛,这个岛很小,也没有原住民,这是个无主的星球。
这里植物种类很丰富,但没有昆虫,那这些植物怎么生长繁衍的?太神奇了,它们像是充满了无尽的生命力,怎样都可以活着。
这样的地方哪怕是在域外也很诱人,帝国已经很久没有发现星的荒星了,得到这个星球跟拥有一个国家没有区别。
太诱人了。司焰说得摇头晃脑,有些沉迷。
塞维尔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冷淡地回:这个星球有主人,也有生命。
司焰哦了长长的一声。
他俩靠近了一处营地,里面零零散散十来个人。
司焰远远看一眼,我们要不要打个赌?看看谁说话间,他回头看塞维尔,发现对方的枪口正对着他,司焰来不及躲开,光磁发出炫光,从他耳边擦过,他身后传来倒地的声音。
司焰转身看身后,看见一具穿着迷彩的尸体,松了一口气。
你左我右。塞维尔提着枪往右走,他的身影很快隐入林间,司焰无奈地撇嘴,往左边走去。
营地里的人很松散,三三两两坐着。塞维尔站在一棵巨树上,背顶着树干,枝叶将他掩盖,他的枪口对准视线范围内的一组人,迅速连发,三人应声倒地。
营地里的人立刻被惊动,呼喊起来,又几声枪响,司焰也出动了。
塞维尔在枝干上往前踏了几步,悄无声息地攀到了离营地更近的一棵树上,一落稳又点了一枪,又一人倒地,他再一次往更近的树上跃过去。
被突袭的人群开始集结起来,他们瞄准了朝着塞维尔的方向,但捕捉不到身影,只能广泛扫射,塞维尔早已离开了那些地方,顺着树枝潜到了营地边缘。
树下逐渐有人靠近,那人躲开司焰的射击,到大树背后掩体,又微微探头看外面的情况。塞维尔收了枪,摸出匕首,从那人盲区倒吊而下,刀锋划过脖颈,血液溅出的时候,他已经荡开,到一旁落地。
他突兀地暴露,引来了剩下几个人的视线,但是他落地时就已瞄准,那些来不及反应的人已经被他击中,剩下的被司焰乘机收割。
营地里安静下来,像是从没有过人。
走?司焰收起枪,走到塞维尔面前。
塞维尔目光四顾,扫过营地,抬起枪,瞄准了一枚落在军火库门口的炸药,司焰甚至来不及拦他,子弹就已经射出,炙热的爆炸波荡开,火焰宛如残照夕落,将夜空映得紫红。
走吧。塞维尔收了枪,往前走。
司焰离军火库更近些,此时被炸得灰头土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之后路上少了许多巡逻兵,似乎所有人都朝着发生爆炸的营地去了。
两人走得更快了些,断崖已经不太远了,路上越发的安静,正如司焰所说,这一路他们没有看见昆虫,也没有看见任何动物。
但此刻的安静变得浑浊,枝叶断裂的声音夹杂其中,塞维尔警觉地拉住司焰,下一秒一枚子弹落在塞维尔脚边。
塞维尔立刻抬枪瞄过去,夜色中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塞维尔扣动扳机的动作顿住。
塞维尔,好久不见。宫戾的身影懒懒地靠在树干上,他的手松松握着枪,垂落在身侧,他并不在意塞维尔正瞄准他,也没有再开枪。
宫戾?塞维尔瞄着他不动。
宫戾笑着摊手,别这么紧张,我是来提醒你的。他慢慢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小臂,手中的光源将黑色的菱形图腾照得清晰,你知不知道神祭?
塞维尔不接他的话,盯着他手臂上的图腾,转而问:你想干什么?
我有幸看过金册。宫宫戾笑得莫测,你知道吗?他来到这里是要完成神祭,而你是神祭注定的祭品,他会通过杀掉你,从而取消他给我的神赐,他才能离开这里。
宫戾慢条斯理地说着,他逼视着塞维尔,面部的肌肉随着说话的动作夸张地扭动。
塞维尔静静听完,看向他的眼神透出几分怜悯,你是宫切。他确认道。
宫切对上塞维尔的眼神,笑得双肩耸动,眼里满是癫狂的爱怜,不必可怜我,你才是那只被他抛弃的小狗。
他晃动着自己手臂上的图腾,得意地笑,他一开始就给了我神赐,而你什么都没有。这一次也一样,他杀了你之后,会永远离开。
塞维尔,我们依然可以合作,我说过的话永远有效。宫切向塞维尔伸出手,我们杀了他,分享他的生命力,他虽然会重生,但可以被留下,我将他送给你怎么样?宫切的目光布满可怖的渴欲,这样他就不会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