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叔叔,”白翌忽然开口叫他,景瑜安惊得往后猛地一靠。
“哎呦抱歉,吓着您了。”
白翌尴尬挠了挠头,或许景瑜安的精神并非是一天两天就能放松下来的,很容易受惊,这让他再不敢没头没脑突然说话。
“没事。”景瑜安尴尬地牵强笑着,咧开嘴说:“你说。”
“就是想给您讲个好玩的事儿来着。我跟景天中间因为一些事分开了四年多的时间,直到有一次活动的现场,我因为疲劳过度低血糖昏过去——”
“诶,说这个干什么。”景天汗毛倒竖,连忙在桌子底下拽他。
白翌三两下给他甩开:“他明明人都已经跑来医院看我,但不好意思露面,这么大个Alpha畏畏缩缩不敢见我,趁我昏着的时候偷偷放了一盒饺子在医院床头!”
“我那时候几天没好好吃饭,饿的不行,三两下全给吃得干干净净,还是意犹未足的,心心念念。后来我吃遍全城的饺子馆都没能找到那个味道,我就想这到底是哪位拇指姑娘做的啊——”
“小白!”景天难得红了脸,连屁股后面都开始一闪一闪地冒光,像极了将坏的电灯。
“……他?”景瑜安不可思议地扫了一眼景天,没敢在儿子身上停留视线,眼中惊讶化作温柔,低头捂嘴笑了起来:“倒是不意外。”
“怎么。”白翌一下来了兴趣,触角直挺挺立在头顶:“他小时候也这样的?”
“嗯嗯。”景瑜安点头:“他不是个爱说话的小孩,我想可能也是因为我的原因,他很少和朋友一起玩,性格也闷闷的。”
“不善言辞。”白翌锐评。
“是。”景瑜安搓着手,说:“很少表达自己的想法和需求,可爱又可怜的,叫他说也不说,多半是怕给我添麻烦。”
“您说的对。”白翌跟着点头:“常常摆个扑克脸,多半还得靠猜的。”
“所以我觉得很神奇。”景瑜安低着的头偷偷笑了笑:“他是怎么会和你这样的孩子在一起的呢,他明明连情绪都不能好好的表达,我常担心他会被别人误以为是不是太过高冷、像是在摆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又或者连喜欢说不出口,让对方感觉不到被爱……”
“哎呀,怎么会呢。”白翌塞了满嘴饺子,嚼了半天才完全咽得下去,立马嘻嘻笑道:“‘我爱你’这句话谁都会说,廉价极了,但爱可不是说说而已,它是一种很模糊的、笼统的,是一种概念,一个感觉,润物无声。”
“可能只是桌子上的一盘饺子,床头的一杯水,早上熨烫叠好的衣服,包里常备的糖果和营养剂,一个拥抱,甚至只要一个眼神,不需多加诠释,更不需要反反复复的说明。”
“叔叔,我知道您以前也在这个圈子短暂的待过,人情味都是虚伪的利益关系,随时随地成为对方用来炒作的棋子。利欲熏心下大家都急迫于快餐式的恋爱,满足一下生理性的欲望,极尽所能从对方身上榨取自己想要的价值,对每个人都能说出“爱”字,也切切实实在做“爱人”之间会做的事,激情快聚快散,把人心耗得越来越空虚。”
白翌笑着捧脸看向景天,那个Alpha的两颊有些发红,不自在地躲开目光,喝了口水。
白翌继续道:“所以无论是遇到他之前,还是分开的四年里,我的人生信条便是‘宁缺毋滥’。遇到好的放开去追,遇不到,那就自在一辈子。要享受爱情,而不是被爱情纠缠。”
景瑜安在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白翌看见他的眼睛很亮,亮得像星辰碎钻,那一瞬仿佛可以追溯回几十年前,在他年轻的时候,也许是位连自己都望尘莫及的美人。
但那些光犹如流星般转瞬即逝,泼天的焦虑再度浇灭他的光芒,景瑜安霍地低了头,眼神彷徨地扣着手指,干笑着说:
“像你这么活泼的孩子能陪在他身边,我想应该是你的情绪在带动他一步步往前走,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