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放榜的时候,大概是对自己的水平都太过了解了,云澜和玉晓都没有去网上查看。
等到学校通过通讯器将成绩发送过来的时候,云澜打开一看--
嗯,倒数第二,比原本预料的好上太多。
一旁的玉晓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比了个ok的手势说:“三十名。”自然是倒数。
排班的时候,两人顺理成章的排到了最末的一个班,玉晓不但没有什么沮丧的心情,还性质颇高的拉着云澜开始抢选修课。
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后来烦了,干脆拉着云澜的课表申请照填了一份。
第一天上课,和想象中的并没有多大差异,所有的老师自我介绍一遍,再将课业的目标重述一遍,很多零基础的课上,云澜完全就像是听天书,她一边摆出认真听讲的摸样,一边盘算着这课是从小学补起,还是从初中补起呢?
乐理课是云澜少数抱有希望的课程之一,也是乐医系唯一一堂场场爆满的课,不仅有其他班级为了加深印象跑来蹭课,就连大二、大三的学姐为了巩固基础,也常常趁空闲的时候过来旁听。
这样一来,占位就成了技术活。
为了不引起混乱,有限的座位采取的是光脑抢座制,有了玉晓这个作弊器,云澜和玉晓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稳稳的坐在了最前一排。
乐理教授是一个年近五旬妇人,微白的短发,笔挺的白色军装。
云澜很轻易的便感受到,与火车上和音沐所一面之缘的音沐师温和如风不同,也与音司局里见到的落安大乐医优雅淡漠不同,这位老师即使站在那里,也带着军队特有的肃杀。
云澜回忆了一下教师资料,董雾,曾经的一名优秀的军乐医。
依旧是千篇一律的开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不耐烦,依旧聚精会神的听着。
从乐医历史开始引起,等到真正进入正题,已经大半节课去了。
“……众所周知,乐医是通过精神和音乐的契合,将这种能量传达出去,从而达到对血脉的压制。那么便要求我们必需朝三点不断努力:第一是越来越强的精神力,第二是越来越精确的音准,第三是熟悉到刻入血骨的正确技法。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一名出色的乐医。”
云澜听到这,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越来越精确的音准”“刻入血骨的正确技法”,怎么听着像是培养演奏的机器人?
她记得影响自己最深的老师,教她时的第一句话就是:“音乐,不是用手指弹奏的,而是用心弹奏的。”可这位董教授,完全是反着来。
董雾接着说:“著名的圣乐医白遥曾说过这样一段话,音乐,它是我们乐医最好的也是最强的工具,你只有使用好了,使用熟练了,才会发挥更大的效用。”
听到这种言论,云澜的音乐观已经完全不能和这个诡异的世界接轨了。但是下一句,云澜发现她连最起码理解都不能了。
“每一首拥有优秀效果的歌曲,都是前辈或现代杰出的乐医们,通过无数遍的实验无数遍的改正,一个音符一个音符拼凑起来的。所以,我希望你们对每首歌,都应该抱有最大的崇敬……
“教授,我有一个问题。”
董雾停下讲课,看向举着手的学生,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位可是神游了大半节课,脸上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回答:“你说。”
“为什么一首歌是拼凑出来?”云澜觉得这个太可笑了,这又不是造房子,这块砖不好就换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