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宋喆原说到这儿,竟然抬起了头,不知道何时起,双目赤红,满眼泪水,两只眼睛还有点睁不开似的,不停眨动。
这是……往眼眶抹辣椒了?
许朝阳也没听说过这时代有什么催泪的方式,可宋喆原哭的一点都不假,除了往眼眶上抹辣椒,许朝阳实在想不出来别的方式……这是对自己下手真狠啊!
一个穿着格子连衣裙,梳着马尾,外国女人站了起来,用许朝阳无法分辨的语言问了一句话,翻译这才解释道:“德意志的记者朋友问,既然你们国家如同你所说的那么弱,这次为什么能击败日军呢?”
宋喆原扭头看了过去:“为什么?”
“玩命呗!”
“他都要弄死我们了,还不许我们玩命吗?”
“在喜峰口,我29军连枪都没有,背着大刀跟他们玩命,不也打赢了么?”
“我们华夏是善,但也不是无能之辈,不信你翻开历史看看,针对外族对我国的侵略,我们那一次不是迫于无奈才还击的?”
许朝阳一闭眼,心道:“可别真去看啊,这你要是看着东北、内蒙、云南、广西、广东、xj、xz……等地以前还有其他的名字可怎么办啊?”
宋喆原站了起来:“我们是礼仪之邦!”
对,礼仪之邦,我们国家的使者在某个朝代站在人家国家的朝堂上跺着脚的骂街,就等你杀他……骂完了还让你写成文案挑,保证一个脏字儿都不带有的,可礼仪了,可格式了。
最终,一个华夏记者站了起来:“请问宋将军,这次通县之战的战果如何?”
这才是真正的国人,在当下,他们已经不在乎因为什么打起来的,他们只想知道振奋人心的结果。
“这我也不知道,这么着吧,我们前线的指挥官已经回来了,让他跟你们说一下。”
“许朝阳呢?”
“许朝阳!”
“嗡~”
那话筒质量也不太好,电流声刺激的很多人都在捂耳朵,许朝阳在这个时候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嗒、嗒、嗒。
脚蹬长筒靴、身穿国军军装、身披披风的许朝阳一亮相,满屋子闪光灯再次闪耀了起来,等他走入了会议室,冲着宋喆原以立正的姿态拔直了身体后,高喊:“报告,前线217团团长许朝阳报道!”
“通县一战,幸不辱命!”
他将佐官刀放在了桌案之上,随即又将日军军装包裹的血污之物打开,久米川好春的脑袋赫然出现在办公桌桌案之上。
宋喆原趁机用手一扒拉:“这啥玩意儿,埋了巴汰的……”
咕噜!
一颗人头在地上不断翻滚,最终,苍白的人脸朝上,出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呜!”
一群外国记者都开始向两侧退,宋喆原赶紧从主席台走了出来:“哎呀呀呀,这不惹祸了么?”
他赶紧捧着久米川好春的脑袋走回到了主席台上,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案前:“许朝阳!”光凭借肉嗓子喊道:“谁让你拿这东西来了,这不是又往日本子嘴里递口实么,他们还得说是咱们先挑起的事端,虐杀他们的军人呢!”
“我告诉你,这要是惹起国际事端,你一个人扛着!”
说完话,宋喆原冲着许朝阳一个劲儿使眼神儿。
许朝阳当场就明白了,站直了询问:“那我屈死在疆场上将士的命,谁扛?”
“我在炮火中失去的百姓,谁扛?”
“我版图上的东北、察哈尔、华东,如今独立成国,日军严禁我军收复失地,这一桩桩一件件,谁扛!”
许朝阳转过身看向了所有报纸记者:“若鬼子还回东北,从察哈尔、华东撤军,我许朝阳今日就死!”
“这狗屁倒灶的事,我一个人扛!”
“许朝阳!”宋喆原大声呵斥:“管不了你了!”
“啊!”
“你给老子滚!”
“滚犊子!”
李副主任站起来了:“快走。”拉着许朝阳就往外走,许朝阳还在那喊呢:“他们要是不还,这事没完!”
反正他和第八师团、第六师团有血海深仇,与天津驻屯军那也是差点擦枪走火,他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管你那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