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
袁福珍站在藏宝楼外,让下人将里面的东西正一件件的往出搬,当这一件件宝贝被搬出来时,在大栅栏有价无市的宣德炉、拍卖行里都看不见的元青都被摆在阳光下,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姐!”
此刻,门外传来了一声呼喊,脸色惨白的张伯局带着许朝阳和身后的警卫班走了过来,袁福珍只往这边看了一眼,就跟小两口闹脾气似的扭过了脸儿。可张伯局身后的启工和章大千看着满院子的宝贝却彻底傻了!
“这不是宫里的汝窑么……”启工看见这东西,差点没热泪盈眶,当年,他也叫皇亲国戚。
章大千立马给了他一句:“你忘了,人家家里也当过皇上。”
好家伙,两句话,将当年那个时代的风起云涌说了个清清楚楚,哪怕这两句话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许朝阳就站在大概距离藏宝楼二十米的地方,他是来和好的,回北平也是奔着钱来的,可昨天袁福珍当着他的面摔了筷子,一下就给这货的脾气从心底给挑起来了,明明自己满眼都是困难,却硬是拿出了‘饿死也不上你们家门口要饭’的死出,这要不是张伯局说是袁福珍叫他来帮忙,估计这会儿人家连袁府的门儿都不进。
对,死要面子活受罪。
刚刚缓过来,脑子里还是许朝阳那一身疤痕的张伯局一看情况不对,开始琢磨上了,要是按照这么发展下去,李副主任交代下来的事情不就泡汤了嘛……
正当他琢磨的时候,下人打藏宝楼里拿出来一个玻璃盒,里面,是国外早期进贡过来的一把火铳,据说是咸丰年间的物件了,张伯局一看这个,立马来了主意:“姐夫,这东西你认识么?”
他故意的,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不认识这火铳。
许朝阳故意扭头往周遭看,路过被搬出来的满地珍宝绝对不看哪怕一眼的走了过去,到了张伯局近前,低下头一瞧木盒子上玻璃罩中的东西,这次啊说了一句:“老式火铳,这东西,射速慢、射程短、弹道不稳,精确度还不高,是已经脱离时代的东西了。”
好么,他许朝阳眼睛里的任何东西都和军事相关……
张伯局趁着许朝阳说话的工夫,故意看了袁福珍一眼,还专门瞪着眼睛给了个眼神儿,仿佛再说:“梯子都给你搭到这种程度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袁福珍倒好,立即再次转头,说什么也不张嘴。
这回张伯局是彻底没招了,想要寻求外援的看向了启工和章大千那头。这俩货倒好,就跟完全忘了有这么回事似的,撅着腚在那儿研究上瓷器了,搭理都不带搭理张伯局的。
这可怎么办?
正当张伯局没辙的时候,外面的下人进院了。
“小姐,六爷来了。”
袁福珍这才呢喃了一句:“他来干什么?”
许朝阳用疑惑的眼神儿看向了张伯局,张伯局解释道:“我姐的六叔,袁大总统的亲弟弟,袁氏宗亲会的实际掌控人……袁家老六,袁世巡。”
话音刚落下,角门儿处,一个头发白,走路都得让人扶着的老人,带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小年轻走了进来,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了袁福珍面前问了一句:“福珍啊,你怎么住到这儿了?”
袁福珍规规矩矩的行礼,随后问了一句:“这是我家,我不住这儿,我住哪啊?”
“你已经嫁出去了,早就不是袁家人了!”老人身后的小伙说话更损,一句话给袁福珍的姓给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