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入夜,已经入夏的夜晚,电厂厂长甘云回到了家便直接锁上了门,他倒是没住在高楼大户里,住的是几百人一栋的三层小楼,就这,一到了晚上点亮灯光时,也让楼下街道旁的擦鞋少年仰望。“家里的,赶紧收拾收拾,咱们明儿一早就走。”
“哪切!”雍容华贵的女人五大三粗,正端着碗给孩子喂饭,那仅有三口人的家里,桌面上摆了四个菜,尽管只有一碗红烧肉,这日子也不是普通人过得起的。
厂长将公文包刚放下,立马说了一句:“哪切?再不走脑袋揍尼玛没了!”
家里的女人停下了所有动作看向了自己男人:“有那么大罪过么?”
“和有罪没罪没关系!”厂长叹了口气说道:“井陉煤矿知道嘛?”
“那不你们合作单位么?”
“这还合作什么,全玩完了,那井陉煤矿现在的大拿,是北平军需处一把手的小舅子!”
“你这车轱辘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厂长拍着大腿说道:“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啊,大沽造船厂的许朝阳是什么人?那是北平军分会何应勤的爱将,人家在北平,和军需处闹了个天翻地覆,带人拎着枪都给军需处抢了,最后嫩么地了?军需处告到了军法处,那都没办了人家,这说明什么,这个人猫不得一点儿啊,这事分明是让何应勤给压下去了。”
“这样的人,咱惹得起嘛?军需处那位爷的亲戚咱们也惹不起啊!”
“他们俩神仙打在北平分开,就闹着矛盾!”
“到了这儿,且得打呢!”
“这不嘛,今儿,大沽造船厂把欠电厂的钱给送来了,还多给了整十万!咱那儿可是火电厂,用得都是井陉煤矿的煤,这是自打1919年井陉煤矿在劝业场开张就定下来的事。”
“结果东北的小六子一上台,给原来的厂长扒拉下去了,扔过去一个东北人当一把手;”
“何应勤再一上台,那东北人又被扒拉下去,又新上来一个一把手。”
“这回行了,给咱们装里了,许朝阳把钱送来以后,按照规矩,我只要给井陉煤矿打个电话,支付了欠款,煤就会拉来,就能继续发电。”
“好嘛,我是电话也打了、劝业场也让人去了,就连煤矿的矿井里都让人找了,就是找不着能拍板儿的银啊。”
“不给我煤,我使什么发电?”
“我可是当着县长的面儿,在217团参谋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后来一打听,原来两家在北平就有仇,你说我这不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嘛?”
“我呀,也别跟这趟浑水里搅和了,你赶紧收拾收拾,把所有值钱的都带上,咱们明天早上天一亮,就直奔火车站,先去北平,然后去南边找个小地方隐姓埋名吧!这么些个钱,够咱们活几辈子了,爱谁谁吧您嘞!”
厂长打开公文包,从里边直接掏出了一叠银票,不多不少正好五万。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厂长看媳妇惊讶的目光,叹了口气:“这也算是咱们为天津劳苦了这么多年,应该拿的……”
“你把217团给你的钱,都拿回来啦?”
“不然我嫩么办,等死啊!”
感谢‘琅琊问道’两万赏,感谢,知道兄弟的意思,心意已经收到,感激不尽,真的,有你们,我已经足够了,不过下次不能了啊,真的再次感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