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抬头看向了天空,皱着眉说道:“这他妈的,在东北军当个兵可真难……”
这是他的心里话,光是这半个月,他们都碰上多少事了?这地方不管你要干点啥,那都是一步一个坎!
要是他们脑瓜顶上没套着‘马部最后一根儿独苗’的光环,就是普普通通从东北败退的东北军,那没准就成了整个9旅都瞧不起的对象,你还想要火药、军需?你想的美!
“开饭啦!”
咚!咚!咚!
大院内的小个儿铜钟被伙房厨子拎着擀面棍敲响,各大营房的东北军开始甩着膀子往外走,旅部门口,许朝阳也弯着脊背伸手给里面几位长官引路,将所有人都请了出来。
院落内,石墩、木桩都成了搭桌面的支架,卸下来的门板、掀起来的床板往上一扣,铺上两张床单就成了桌面,除了当官的,普通士兵连个凳子都没有,只有奸的那个才知道去柴房拎点木头桩子过来坐下,否则,该站着的全站着。
“上菜上菜!”
“让让、别油着!”
“我跟你们说啊,今天这顿饭可是人家马部一连许连长请客,你们都别吃瞎了啊,头一道菜,猪肉白菜粉!”
好家伙,厨子上菜使的是盆——脸盆!
菜往上一端,这帮子东北军跟没吃过席面似的,抄起筷子就已经抢上了。
随后厨子在其他人往上端菜的时候,这顿骂:“丢不丢人?啊!”豆角土豆熬猪肉、小鸡儿炖蘑菇、羊肉汤一盆盆的往上端,整个院子里都是肉香味儿。
“瞅你们没出息的样!”
“光顾着吃啊?人家许连长还给咱预备酒了呢!”
“不过丑话说在前边,旅长今儿可在,谁也不许喝多了撒酒疯,到时候挨了枪子儿没人管啊!”
童蒙这个时候出现了,他领着排里的战士跟过来伺候局儿一样,拎着酒瓶子挨个给这帮人倒酒。
他们装酒的家伙式也千奇百怪,拿碗喝都算是讲究的,有人甚至用刷牙的牙缸子,上面还有牙粉的痕迹。
“我说一连的,那么抠呢,酒瓶子就留这儿呗!”
童蒙立马回头:“那可不行!”
“连长特意吩咐,我们请客本来是好心,万一你们喝出真火来,拿酒瓶子开抡了,这罪过我们承担不起。”
“所以啊,今儿酒管够,酒瓶子,桌面上一个都不能留!”
主桌面上,旅长、各团团长、各位参谋和参谋长王峰外加许朝阳坐在一处,旅长听着底下人说完了关于酒瓶子的话,冲着王峰点了点头:“你这兄弟想的周道。”
王峰立马就乐了:“那是,旅座,我王峰可不是什么人都会认作朋友的,这也就是他老许了!”
“旅座,王参谋长,各位!”
许朝阳站了起来:“我呢,就是一个小破连长,根本不够格和各位坐一个桌上,要是没有王参谋长和旅长提携、及各位容忍,要不然我连个屁都不是。”
“今儿大家给我个机会,我提一个!”
许朝阳端的是大白瓷碗,一仰头,上嘴唇扣死碗边,让碗里的里酒顺着整个下巴流淌而下,看似豪迈的一口闷,实际上这小子一滴都没喝,还故意的用手抹嘴:“啊!”了一声!
旅长当即挑起了大拇哥,大喊一声:“海量!”
旁边的独眼团长低头看了一眼地面,把嘴撇了起来……他尽管不知道这里边有什么故事,可看着有人喝酒洒一鞋,他就觉着这小子不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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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不尽,千恩万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