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地保借着酒劲儿一脚从炕沿上踩秃噜了,二妮儿这才找着机会往后一仰,关地保一屁股就摔落在了地上,摔的‘碰’一声。
下一秒,二妮儿提上裤子就要往门口跑,关地保都顾不得疼,张嘴猛然间喊了一句:“你敢动动试试!”
“老子能带人抄了林家铺子,就能领人弄死你那瘸妈!”
一句话,给已经伸手摸向了房门的二妮儿定在了屋内!
房门她都拉开小一半了!
二妮儿心疼的她妈,小时候看着自己母亲被喝多的父亲无缘无故的打,长大了,母亲还要给欠下赌债后逃离南岗的父亲还账,家里的地、房子都让人给抢走了不算,为了生计,得夏天一个人上山敲棒槌。
这活,凡是个长脑袋的人都知道没戏,一群整天长在山里的参帮都不可能每次有收获,何况是一个头一次进山的女人?
结果怎么样?有一回天降大雨人还没回来,要不是二妮儿懂事,披着蓑衣上前去找,这才找到摔断了腿的老娘,没准早就在山里喂了狼!
只是那个摔断了腿的女人又有什么选择的机会?
上山敲棒槌,因为这是个无本生意,她也得活啊!
自此,二妮儿算是彻底担起了这个家,给老娘瞧不起病,那就养着,家里没钱,她就去挣,走家串户的可是没少招闲话。有一次二妮儿实在忍不下去了,回头还了一句嘴,居然招来四个老娘们在村子里掐着腰的骂,非说她到处勾引男人……
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活着已经精疲力尽了,老天爷为什么还要让各种磨难找上来。
二妮儿的手从半开的房门上松开了,面对着门外吹涌进来的寒风在泪流满面中苦笑着。
关地保在起身后说道:“这就对了!”
“过来,扶叔一把,让叔稀罕、稀罕。”姓关的话音里都透着一股子怪异。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只瞧见二妮儿向炕沿边竖起的墙垛上伸出了手,从针线笸箩里抄一把剪子冲着自己心口窝就用力扎了下去……
“你要干什么!”
关地保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
可许朝阳的手却没晚!
一手顺着敞开条缝隙的房门伸入,一把就握住了剪子尖,那剪子尖穿过了手掌肚儿正在滴落鲜血,一抹血红落在了二妮儿黑鞋的脚面子上。
紧接着房门打开,许朝阳站在月光下破口大骂:“你有病啊?”
“他欺负你,你扎他啊,扎自己干什么?替这么个王八犊子欺负你自己啊?那你不成了这个逼的帮凶了么?”
冷风下,二妮儿看见了一张脸,一张很熟悉却已经完全不认识的脸……
感谢‘是寒衣衣’打赏,千恩万谢,感激不尽。
另外说明:不设书友群,不设版主,一切与我无关。
(本章完)